老段给了二十分钟的集合时间,这会也就剩十几分钟了,时间不是很宽裕,江厌把行李放到了地上,也来不及拿出来再整理,准备等晚上回来再慢慢收拾。
他回头看了眼季澄,却发现季澄还站在进门那个走廊那里发呆,江厌挑眉:“季澄?”
“啊?”季澄刚刚已经想到了晚上该如何在一张床上跟江厌保持最大的距离,这会被江厌这一喊,回过了神:“怎么了?”
江厌伸出手指敲了敲手表:“你不收拾?”
季澄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把东西放到床的另一边摆好了,又跟江厌一块出了门。
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人等着了,山里没地方住,酒店在山脚下,离进山的入口还有一点距离,放了行李还得再坐车走一段盘山路。
一群人又在酒店门口等了会,等五十个人到齐,就又坐上了车出发了。
季澄小时候有点晕车,大了好多了,现在已经不怎么晕车了,可这盘山路实在绕得慌,把季澄晃得只想吐,坐在车上脸色煞白的。
车上还有几个人也跟季澄一样,遇上这山路十八弯的盘山路晕的不行,走了没多久了,就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虽然拿塑料袋接着,但是被人这么一刺激,季澄更想吐了。
他强行抑制住自己要吐的冲动,靠着窗,把窗户大开,闭上眼看窗外,但晕车的症状半天都没缓解。
季澄郁闷道:“猴子你选的什么几把地方,还没开始爬就把人放到了。”
猴子也挺委屈:“我那知道你晕车啊...”
季澄一口没憋住,差点吐出口,他强行把泛上来的恶心感压下去,只是脸又苍白了点,季澄头扭向窗外,看起了盘山路上的风景。
“别看了。”一只手盖在他眼前,遮住了眼前的风景。
季澄抬起头,江厌正站在旁边,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越看越头晕。”
江厌另一只手丢了瓶矿泉水到季澄怀里:“喝点吧。”
季澄盯着怀里的矿泉水,有点不自在,江厌却只是将水丢给季澄,就又走回了自己座位。
季澄愣了会,打开水喝了几口,又往座位靠背靠了靠,深呼吸了几口,闭上了眼睛。
闭
上眼睛躺了会,果然晕车的症状缓解了点,车又开了一会,就到了目的地,现在是五月份,正是旅游旺季,车刚挺好,还没看见风景呢,就看见大片大片的人,季澄靠着玻璃窗瞥了眼外面,觉得哪里不对,又没察觉出是哪里不对。
等下了车,一股寒意袭来,季澄才知道是那儿不对了。
这地方冷得慌。
现在明明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外面那些游客穿的却都挺厚,门口卖门票那个大妈直接穿的羽绒服。
季澄火气大,前几天气温高,他穿的短袖来的。
季澄抱着手打了个寒颤,扭头问旁边猴子:“怎么他妈这么冷?!”
猴子从背的包里掏出一件抓绒外套套在外面:“这儿海拔高,当然冷啊!你没看那边那个山顶上还有点积雪吗?我之前不是说了现在进山避暑正好,山里凉吗?”
“.....”季澄咬着牙道:“我以为你说的凉是十几度,这他妈都快赶上冬天了。”
“那有那么夸张。”猴子道:“其实平时没这么冷的,这两天好像下雨了稍微降了点温,而且我不是在群里说让大家记得带厚衣服吗?”
“你觉得我会看群吗...”季澄有点郁闷,但这事儿总归是他自己没看群的锅。
“嗨。”猴子挠挠脑袋:“这我也没带别的衣服,要不咱两挨一块凑凑?我的衣服分你一半?”
季澄想了想那个画面,摇了摇头:“算了吧算了吧,我没事,爬爬山就热了。”
老段叫所有人集合然后买票,季澄穿着短袖站在一群裹得挺严实的人里搓了搓手,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寒风里招摇的傻逼。
过了会,又有件衣服丢在自己怀里,是件黑色的抓绒卫衣外套,捏在手里还带着点余温,季澄抬头一看,江厌穿着件T恤正站在旁边。
“干嘛啊。”季澄捏着卫衣道。
“你穿吧,我不冷。”江厌道。
“我也不冷。”
季澄正欲把衣服还给江厌,江厌却没给季澄机会,转身就走进了人群里。
季澄捏着衣服站在原地,心里有点五味陈杂。
江厌一直对自己挺好的,因为江厌是真的拿自己当兄弟的,可自己好像不是。
以前习惯了江厌的好,所以觉得没什么。
现在一看又不
是那么回事,江厌对自己越好越体贴,季澄负罪感就越重,好像这段单纯的兄弟情掺了点别的,这份好就变成了负担。
“哎...”季澄郁闷道:“我到底怎么办好呢。”
最后季澄还是穿上了江厌的衣服,因为江厌就好像躲着季澄一样,就是不给他还衣服的机会,这衣服如果两个人都不穿就好像真的有点傻逼了。
诚然,猴子选的这地儿是真的不错,风景很好,一路上不仅树木葱茏,还有城里孩子见不到的花草,甚至还见了好几只两个巴掌那么大的蝴蝶,和不怎么怕人的松鼠,一群平时学习压力挺大的学生们都玩的挺尽兴。
最后下山回到宾馆的时候刚好是晚饭点,一群人在酒店吃了点自助餐就自由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