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风哼道“谁稀罕你作揖”
庄清晓笑道“赔罪有用,那干嘛还要请客吃饭”
南怀玉又可怜兮兮的说道“谁说没有,我陪了你两一整天,可都没醒两位姑奶奶就原谅我吧最近被我阿娘拘在身边学习,真是要憋屈死了”
大家心知肚明,因为陈衍的事,南怀玉的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
庄清晓看他愁眉不展,深深怀疑,南怀玉才是他们家最想念姐夫的人,虽然他干了混账事,可是没有切身体会,甚至他最后难堪的那一面,都没有暴露在她们姐弟面前,恨意就不会那么明显。
姜长风也不再计较,问道“怀月姐姐可还好”
南怀玉摇了摇头,面上笑容也浅了“不大好,整日在家醉酒,连笑笑都送回家了。”
姜长风安慰道“过段时间也就好了,还是要让笑笑经常过去陪着”
“嗯太突然了,她一时接受不了”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清晓,愈梦安小公子让我给你带个话,他他爹留了东西在虚室生白书屋,他说希望能同你一起去,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庄清晓疑惑道“你们”难道不该老死不相往来吗
南怀玉笑笑“是我爹吩咐的,说那些恩怨与他无关,他如今孤身一人,又还这样年轻,若是整日苦大仇深,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庄清晓点头,说道“有没说什么时间”
南怀玉笑道“近来我都在临高的玉城,我来联系,到时候来接你”
说到这里,又有几位少男少女走进来,二殿下夫妇紧随而来。
乐声在这时停下,二殿下君禾立在主位前,端了耳觞笑道“今日来的都是孤与公主的亲人朋友,大家吃喝尽兴,若有招待不周处,还望见谅”
乐声继续,欢乐的乐音缓缓流淌,穿粉色齐胸襦裙的舞姬鱼贯而入,翩翩起舞。
二殿下夫妇挨个敬了一轮酒,此后众人都寻了相熟的好友聊天解闷,席上氛围轻松愉悦。
姜长源是“千年一遇”,他这个位置就成了必经之地,一位少年满是崇敬的上前,激动得说了一大箩筐话,来表示自己对姜长源的敬仰,然后又小心翼翼的举起酒杯,敬姜长源一杯。
姜长源说了句勉励的话,然后道“近来正在练新的阵法,宫里规定不能喝酒,就由少微仙官带饮吧”
庄清晓闻言在心里鄙夷一番,她能说什么呢只能堆着笑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这么,庄清晓今日不知喝了多少杯了,她不由庆幸,喝酒她早已千杯不醉,否则今日可要丢脸了。
南怀玉在姜长风耳畔嘀咕“清晓什么时候得罪你哥了”
姜长风看着他哥那德行,心说“得罪是不可能的,就清晓面对我哥时那点耗子胆,还不如我呢”想了想才说“谁知道呢”
桃繁这时行至姜长源跟前,她很紧张,不知怎么眼眶竟有些泛红,孤注一掷般快速说道“长源哥哥,我近来学了一支曲子,想要吹给你听”
她说得很快,全然不给人拒绝的空间,好似不这样她就一步都走不下去。
她变化出一直笛子握在手里,像突然有了更多的勇气,唇瓣还含着点笑意,然后开始吹凑。
悠扬的笛音响起,仿若山涧清泉悦耳,灵动的滑入人群,盖住了舞曲,前面的乐声缓缓安静,没了乐声舞姬们顿住动作,行酒作乐的人停下交流,所有人都看向笛音流淌的地方。
一瞬间万籁寂静,只有悠扬笛音在这半山间流淌,仿若与世间万物来了一场共鸣。
乐音一出,众人了然于心,这曲越人歌中“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然烂大街了。
此曲一出,众人都被惊呆了,这样的场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那还是在书院时,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岁月,才有幸能领略的爱情。
幻化为人,有了七情六欲,年轻时轰轰烈烈,以为爱情就是天崩地裂。可到了一定的年纪,生活已有了初步的形态,放弃倒是常态。
世家贵族的小姐历来矜持,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这么多人看着,桃繁做的是一场事关声名的豪赌,无形中也给对方极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