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好像梦见你了。”千果眉头轻皱,努力回忆着,“就那么几秒钟,却仿佛跟现实一样。”
齐木“”这台词对于一个已婚女子来说有点危险啊。
不过不是她的错,他昨晚确实“私闯民宅”了,因为要确认她的存活。
现在看来她还好好的,那就放心多了,齐木第一次仅仅因为一个电话而感到如此心安。
昨晚他压根没睡,在大海里泡了整宿,今天一大早又从鸟束那里逼出了关于幽灵的情报,据燃堂他爸说,是因为那房子晚上阴气重所以才引得他们聚集过去的,全国各地来的都有,说不定能求个幽灵二婚。
道理齐木都懂,但问题是,为何千果家会阴气重守护灵为何丢下宿主跑去群聚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而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的猜测千果的老公绝对有问题。
至于这个“问题”大不大,严重程度如何,还需要进一步观测。
他想告诉千果当心一些,但不知应该以何种理由或是何种身份去说这样的话朋友不想承认,前男友更不想承认。
你老公可能有问题,你要小心这种话说出来会被认为有问题的反而是他。
“我是想跟你确认婚礼蛋糕的事情。”齐木编了一个理由回复了她前一个问题。
“诶”千果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你答应了吗”
“嗯。”
千果有点懵,幸福一下子来得太突然“那我下午的时候过去你们店商量一下具体的安排,可以吗”
“嗯。”又变回只有一个字的回答了。
“齐木君”千果叹气,“下午见。”
她直接挂了电话,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好好收心,那就要全心全意做一个称职的人妻。
于是千果将吃剩的早餐收拾好,洗了碗擦了桌子,将今早的垃圾和昨晚先生已经分好类的垃圾一同扔了出去,回来洗了被单去阳台晾起。
打开落地窗,灿烂明媚的阳光一刹那朝她涌来,在无数枝叶与枝叶的夹缝间,此起彼伏的光影犹如某个支离破碎的梦境
里,一个偌大的美好囚笼。
明明从外界看被植物遮得不透光,室内的光照却十分充足呢。
做完所有的工作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了昨晚没舍得吃完的咖啡果冻,一边吃一边预习着婚宴的一系列流程,有点紧张,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好,成为贤妻良母,抛弃杂念,全心全意投入家庭。
可是当她看着空掉的咖啡果冻盒,想着的却是,如果能有永远吃不完的咖啡果冻就好了。
或许是惩罚吧,这么想着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隐隐钝痛。
太蠢了,她忘记自己大姨妈第一天,竟然还吃冷冻的咖啡果冻。
千果捂着肚子,缓缓从椅子上滑下来。
在床上躺尸了半天居然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一阵夺命连环ca惊醒。
“啊齐木君”千果手忙脚乱接电话,看了看窗外,天都黑了,“对不起啊,都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还在等我啊”
不知是不是幻听,她似乎听到了那边松了口气的声音。
确实,齐木那边说好下午要过来的人却迟迟未来,也没有消息。
而在这一下午的时间,他把什么可怕的情形都想遍了,想到了死相的成真,想到了她被她身份可疑的丈夫欺负了,甚至以他无法窥见的方式杀害了。
千果愧疚地说“我在家,但不太舒服,所以放你鸽子了,抱歉啊”
齐木很心烦,其实他现在就站在她家院门口,隔着两扇门,千里眼被结界挡住透不进,心灵感应传不到,瞬间移动会暴露,而手机君这两天更是达到了出厂以来最高频的使用率,“你还好吗”
听到那好听的声音通过听筒以电波的形式传入耳朵,千果彻底清醒了。
你还好吗
千果从来没有听过齐木用这样近乎温柔担忧的语气跟她说话,从来没有。
或许是因为午睡睡太久一睁眼天黑黑,听着这样的声音,她忽然莫名其妙地感到难过。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千果发出灵魂一问。
齐木语塞,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该怎么说担心你会死掉因为相卜命在你脸上看到过若有若无的死相
“不舒服的话,该去看医生。”齐木侧面回答,一边用心
灵感应联系了相卜命。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千果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落在齐木耳朵里听着更加虚弱了。
“没人照顾你”齐木伸手放在门铃码处,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么虚弱你老公也不管算了,那个可疑的家伙,在挖出他的真实身份之前齐木不敢妄下定论。
“先生在上班,得晚点才回来。”千果有点难为情,不好意思说自己作死贪嘴吃了冰的咖啡果冻导致痛经难耐卧床躺尸,也不好意思为了这点小事把先生提前叫回来。
“去看你”齐木问。
“啊啊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千果连忙拒绝,现在她一脸憔悴,又没梳妆打扮,怎么可能以这种样子见前男友
“你的症状”齐木像个问诊医生似的。
“真的没事,就是肚子不舒服而已,躺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