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确实是采取私人家教的方式来教育孩子,只是,为什么提到这一点的时候,韩英兰的表情会那么古怪。
那种似乎承受着某种压力的苦涩的感觉,那欲言又止的作态,那忧郁的眼神
到目前为止,毛泰九的眼神虽然偶尔给舒夭绍一种像是来自于生物本能的条件反射的惊悚以外,他并没有其他不妥当的地方。
倒是毛泰九的父母显得很有些不对劲。
首先是毛泰九的母亲,韩英兰。原身母亲口中“温柔又开朗”的闺蜜韩英兰,今天看来虽然确实很“温柔”,但是舒夭绍已经基本看不到她“开朗”,反而觉得她有些“忧郁”。
其次是毛泰九的父亲,毛基范。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非常的热情,笑起来也非常亲切,可是舒夭绍总能从他的偶尔不经意之间的流露出来的眼神里,看到“凶狠”之类的情绪,就像是她之前看过的一些电影里头混黑的大佬。
舒夭绍忽然想到,她和舍友磕的很多反派,都不是完全的天生反派,绝大部分都会多多少少地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他们是属于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的”那一种人。
糟糕的父母,似乎是培育反派的必备土壤之一。
那么毛泰九会是这个反派吗
舒夭绍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除了毛泰九,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但是她仍然不敢马上提交答案。起码要等到今晚十一点后,确定没有意外情况,再提交,她这样默默地想着。
晚餐的时候,大人们都在谈论着明天要到哪里去游玩,餐后更是讨论地极其热烈。
时间更晚一些的时候,时静芙直接让人在天井里架好了烧烤架,准备给大家来一顿宵夜。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舒夭绍已经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越来越焦虑了,她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手腕上的小手表,眼看着十一点就到了,她几乎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了。
虽然心里面跟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那样,但是为了不表现出来,她还是很克制地在配合着参加烧烤活动。
在舒夭绍伸手去拿东西的时候,有一只手动作比她更快,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覆盖了她的手背
“啊毛小少爷您怎么样抱歉,是我没有拿稳。”
女佣激动的高音,让舒夭绍瞬间回过神来,她看到了跌落在地的、依然有些泛红色的烧烤铁签,以及依然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没有放开的,毛泰九的手。
“泰九”舒夭绍被吓了一大跳。
她马上反拉过了毛泰九的左手,果然看到了他因为替她挡了一下,被烧红的铁签烫得红肿的手背,最严重的是他左手拇指内侧关节附近,舒夭绍已经看到被烫破皮了。
女佣还在忐忑不安,舒夭绍已经当机立断地拉着毛泰九要回小客厅,她头也不回地对女佣道“你继续收拾一下吧,泰九交给我。”
舒夭绍拿出了医用药箱,先是用碘伏小心翼翼地给毛泰九的手消毒。
期间毛泰九一直表现得很顺从,不论是舒夭绍拉着他离开,还是舒夭绍给他的手消毒,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
舒夭绍仔细看了看,看清楚了破皮的伤口很小,她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泰九,痛的话可以说哦。”
舒夭绍在上碘伏的时候,还低下头,凑近,小心翼翼地给他的手吹气,生怕他被痛到了。
毛泰九垂眸,看着眼前这个握着自己的手的姐姐。他是俯视,能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看到她殷红的嘴唇嘟了起来,一阵轻柔的风从她口中,略过他刺痛的肌肤,带来一阵令人舒爽的凉意。
毛泰九眨了眨眼,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在眼中,在心上。
“会痛吗泰九”舒夭绍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她以为会看到这孩子忍痛的表情,含泪的眼睛,然而,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他回过神来,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眨了眨眼,没有回应。
舒夭绍也没有继续问,动作轻柔地给他抹上烫伤膏,一边动作,一边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啊泰九,明明是我不小心,却害你受伤了。”虽然是这孩子自己冲过来伸手替她挡了那跌落下来的烧红了的铁签。
“没关系哦,雅琴姐姐。”毛泰九微微歪了歪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沾了烫伤膏的棉签轻轻点在他的伤口上,舒夭绍又一次问“泰九,姐姐有弄痛你吗”
然而一直到舒夭绍连医药箱都收好了,毛泰九也没有回应“痛不痛”的问题,他仿佛根本不会痛一样,自始始终都表现得坦然自若。
可是,一般人怎么可能会不痛舒夭绍看过不少的小朋友,手擦破一点皮也要哭得震天响,可是毛泰九的手被烫伤了,她看着都觉得痛,他却偏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互道晚安之后,舒夭绍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孩子之前给她的诡异的感觉,桩桩件件,都盘绕在心头脑海。
夜深人静,舒夭绍在洗漱后,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抬起,看向了手腕上的小手表,时间23:50。
抬头看向镜子中陌生的脸,深呼吸了一下,她缓缓道“我认为毛泰九是这个世界的反派。”
“滴识别正确,任务开启。”
毛泰九呀,被你发现了。
这一章够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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