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谢风犯了旧疾,他有酒有肉的日子就结束了。
但让枣花惊奇的是,谢风竟态度平静地接受了。
那日枣花守在门外不知道谢风的旧疾到底是什么,可她心里莫名地有种感觉,上辈子靖王最终没有解毒成功,八成是因为谢风的旧疾。
心里发现个由头,枣花比之前不免多关注谢风了些。
然后她发现关注谢风的不仅是她,还有来喜。
来喜是靖王贴身服侍的内侍,是福春的徒弟。
他举动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可枣花偷偷观察了三天,谢风的旧疾已然好全,全无那一日咳得撕心裂肺的模样。
枣花心里虽疑虑未消,却仍觉得高兴。
这一世与上一世不同。
枣花在心底偷偷和自己说。
连她的前路都变了,更何况是靖王的呢
若是这一世靖王能够顺顺利利地恢复健康,那可真是太好了。
望着坐在窗旁榻上正在看书的靖王,枣花眯着眼悄悄地笑了。
四月三十。
谢风的生辰。
福春备得礼物自是精致贵重,可身体大好的谢风望了望,不由得谄笑地看向福春,“让王爷这般费心实在让我心中不安,其实只要送我几壶美酒就行了”
看着福春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后半句话谢风没敢再说。
美酒没要到,谢风只能叹着气让徒弟将礼物拿回去。
等用过午膳,消过食后,靖王刚准备午睡,忽然听见房屋外似乎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靖王抬抬眉梢。
来喜立马出去打听。
不过半刻钟,来喜就回来了。
“回王爷,因今日是谢大夫的生辰,附近的村民们给谢大夫送礼物来了。”
“哦”
靖王来了点兴致,“都送了些什么”
来喜笑着道,“有村民们自家养的鸡鸭,新鲜的河鱼,还有给谢大夫做得衣裳和鞋子,甚至还有人家送的是被褥枕头。”
靖王听着,嘴角浅浅地弯了一下。
福春虽不喜谢风的性子,却也得乖乖承认谢风确实医术精湛,对得起周边村民的这般敬仰。
隔日。
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前几日连下好几天雨,虽是细雨微微,但山中气温低,被褥总感觉似带着潮气。趁着这日阳光好,枣花将靖王屋中的被褥都捧出去晒一晒。
这边枣花正忙着,正巧碰见谢风的小徒弟也出来晒被子。
枣花余光一瞥,瞧着那头竹架上晒着的被褥布枕的针线很是鲜亮,针脚更是细密,不由得惊叹一声,“绣得真好看。”
谢风小徒弟摸摸头,笑着道,“这是昨日山下沈婆婆家送来的,自从师傅治好了沈婆婆的老寒腿,沈婆婆家逢年过节要么做衣裳鞋袜,要么做被褥布枕,给师傅送过来。”
“谢大夫是个好大夫。”
听到别人的赞扬,谢风小徒弟不禁与荣有焉,一边拍着布枕,一边笑容满面地侧头与枣花说话。
随着他的动作,几下过后似是有东西从藏青色的枕面中窜出来。
枣花余光瞄到,下意识地伸手一接。
第一下没接到。
恰有微风拂过,那东西便没了踪影。
谢风小徒弟止住刚才的话题,疑惑地望着枣花,“枣花姑娘,你在干什么”
枣花低头望了望掌心空空,又看了看那布枕,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刚才你拍打的时候,好像有东西窜出来,我伸手去接却没接到。”
谢风小徒弟“”
枣花说完,看着他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那布枕,轻声道,“要不,你再拍几下”
谢风小徒弟“”
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可谢风小徒弟还是听话地拍了几下。
然后两人四只眼紧紧盯着布枕,却没发现任何东西。
谢风小徒弟一脸怀疑,“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枣花眉头微皱,“要不,你再使点劲”
谢风小徒弟有些无语,使劲地又拍了两下。
枣花目不转睛地盯着布枕,忽而眼睛一亮,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抓。
“找到了”
谢风小徒弟立马凑过来看,“快看看是什么”
枣花将右手摊开,只见她的掌心中多了几根白色的柔毛。
“这是什么”
枣花看了一会仍认不出,便转头问他,“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