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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留下(1 / 2)

比起叶弦歌的车舆,天子的车驾处便有不少人守着,光是金吾卫便两旁便站了七八个,队伍最前方是华盖,华盖中间便是陛下的车驾,左右望窗,金銮饰辕。两边后面分别立了一百五十六部孔雀扇,再往后便是黄色旌旗仪杖,瞧着非常有气势。

高怀将叶弦歌带了来后便直接躬身请她上车驾。

叶弦歌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就往车驾上走去。

因着天子车驾十分高,故而下方放的都不是似叶弦歌车舆下方那样的椅踏,而是一个有两三级的小梯子。

叶弦歌踩了上去,接着往车驾内走去。

天子的五色舆,历来出行所用,是旁人无法比拟的,便是这车外的帷幔,都是用的上好的镜花绫悬挂了。

叶弦歌因不知道对方叫她来做什么,只是先前问了高怀,知道去临宜县一事没有黄了,心里才放心了点。

此时清晨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边的日光照下,印在这车前的帷幔上,倒显得有些流光溢彩。

叶弦歌也没细看,只是伸手,打了帘子,自己走进去。

进去之后又震惊了。

她还记得自己的车舆内的情况。

因着车内的空间并不很大,所以很多东西都没能放上去,不过一张短榻并小几罢了。饶是这样,她当时都觉得挺舒服了,要不是因为有个短榻可以休息躺一会儿,让她一直坐着,她那个晕车的状态,早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虽然没见过别的宫嫔的车舆,但也问过落冬,内里的摆设同她的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是空间大一些罢了。

叶弦歌还就以为天子车驾应该也是这样。

毕竟她没穿越前看电视剧,感觉好像也没有新奇到哪里去。

因此先前在车驾外面,看到这车驾大了些,便也没怎么在意。

横竖陛下的帐幕她也是去过的,占地面积也不小。

可当她进来看了车驾内部时,才知道什么叫莫得见识。

只见这车驾内里都以暗花缎做壁,两边是乌木做的两开窗子,窗子上悬挂着同样镜花绫的帘子,地上以剪绒毯铺就,这剪绒制作精细柔软,便是赤脚踩在上面都无碍。窗子下方是嵌在车壁上的两条精巧窄榻

,窄榻上都铺着大绒。车内的正对方是一张鸡翅木镂空雕桃花空心蝶几,此时蝶几展开放着,上面依次排开,放着白玉质地螭兽印鼻的皇帝行玺,一旁则是紫檀木雕刻祥云纹样卧香炉,此刻香炉中有袅袅轻烟升出。香炉另一边放着一张轻容纱沉水木描佛手小炕屏,最边上则是两个粉彩扒花精致小碟子,碟子内放了两样精巧点心,一样是水晶角儿,一样是雪花酥。碟子下方便是同料粉彩扒花的盖碗,里面盛着的却不是茶,而是冰镇了的荔枝汤。最中间则堆放了一些折子,折子不多,想是有些并没有拿了来,不过挑了些要紧的、即刻要处理的放在这里罢了。

蝶几两旁则放了略小些的瓦瓮,中间盛着冰块。因着时刻要赶路,故而冰块也不似在围场那样,雕成了什么精致模样,不过凿成了大小一致的整齐方块模样便送了进来。

说来眼下正值暑热,虽则现在是清晨,还不像午后那样酷热难忍,但长久地坐在车内,只怕也不好受。

但这天子的车驾倒是比让人的要精巧数倍,车子两边的窗子上方一点,被挖了两个小洞,上面嵌了扇叶,只要车子动起来时,这扇叶就会随着风动起来,加上车内放着的冰块,倒也能散去不少热意。就是觉着冷了,也能拿了悬挂在扇叶下方的星红纱将扇叶遮住,这扇叶也就不会走动了。

而车驾的最里面,则放了一张并不小的直足榻,细瞧上去也够两人躺的。榻上铺着做工细致的大绒毯,此刻傅玉宸正坐在直足榻上,一只手拿着折子,一只手握着御笔,原本正在看着折子上的内容,当听得车帘外有动静,便抬起头来。

“你来了。”他清峻的面容上带上一抹温和的笑意。

叶弦歌还沉浸在被震惊的世界里,回不过神来,一时便也没开口。

傅玉宸见她这样,有些不解。

“缘何站着?先过来坐下吧。”

叶弦歌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车驾,倒让我一时愣神了。”

她现在觉得,电视剧上面的完全算不得什么了,如今亲眼看见的才叫人震惊!

比她当时看见天子帐幕内部的时候还震惊些。

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到,一个车驾居然能布置成这

样,这和一个小房间也没什么区别了。

更别说着车驾本身就高,叶弦歌站在车驾内部都不需要弯腰,头顶上还有空余的空间。

想来是专为陛下建造的,故而才能让人在内里站着。

傅玉宸听了她这话便道:“怎么,你觉着不好?”

叶弦歌:……是有点太好了。

她摇摇头:“只是从前并未见过这样的,故而看住了。”

虽然穿越前见过房车之类的,但谁想得到在马车里都能布局摆设得这样好呢?

果然这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傅玉宸便笑了。

“这车驾原也不是日日都用的,不过是出巡时才会用到。朕原也觉着过于精巧,想着叫人换了,只是礼部回说,此乃素来的规矩,若是换了旁的车反叫人多言,故而朕也就罢了。你若喜欢,朕回头叫人造一个相似的送与你如何。”

叶弦歌一怔。

这都可以?

接着一想,觉得不合适。

“不用了不用了。”她道,“给了我,我能用到的情况也不多,岂不浪费了?况且身份不合适,你就不怕到时真送我了,礼部那边又有话说了?”

傅玉宸原想说自己并不在意。

他不是怕了礼部,而是之前觉着没什么必要在这无端的事情同那些人说什么,若是叶弦歌真想要,他下了旨,礼部也只能遵从。

只是他想了想,最终也没将这话说出口。

对方先前因为晋位的事,已经拒绝过他一回了,若是这回他再贸然这样说,只怕还是一样的答案,倒不若将这事压下,待日后再说。

对方总归是会有答应的那一日的。

因想着,便道:“既如此,那便也罢了。”

两人于是揭过这话不提。

叶弦歌这才想起正经事。

“方才高怀来同我说,只说你有事叫我,却没说是什么事,叫我快些来。我原是打算在自己车舆上等着的,听得这话便匆匆来了,究竟何事?”

傅玉宸便笑了声。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朕同高怀说的时候也没说的紧急,想是他自己错想了,故而才叫你快些来。”说着他修长的指尖将那盛了冰镇荔枝汤的盖碗端起,“先过来坐下吧,你适才一路走来,只怕也觉着热了,先喝一点再说。”

叶弦歌听后,也没多想,略一点头,就真的走到对方跟前,接着在一边上的那窄榻坐下了。

傅玉宸原是想叫她坐在自己身旁的,未料到她直接在窄榻那儿坐下了,不由地一怔。

只是又不好开口再叫对方挪过来,便只能将手中的盖碗递了出去。

“你先喝一点儿。”

叶弦歌伸手接过,说了句多谢后,便低头轻啜一口。

一股清凉酸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叶弦歌不禁快乐地微微眯起双眼。

“这是殿中省尚食局的手艺?”

她会这样问,不过因为六尚局那边的同殿中省的虽然都一样是尚食局,可内里的分工却完全不一样。

一般的嫔妃极难吃到殿中省那边的手艺,只因他们这些人只为陛下一人服务。

果然,听得她这么问,傅玉宸点头。

“你来之前那边叫人送了来的,朕原不爱喝这些甜的,想着你应该喜欢,便留下来了。”

他这话原本有些前后矛盾。

尚食奉御又不是蠢人,自然记着陛下的喜好,一般的也不会巴巴地送了这荔枝汤来,这不是讨骂吗?

若不是有人吩咐了,那边是断乎不敢送来的。

只是叶弦歌却没有细想,听了这话后高兴地说:“我虽然也没这么喜欢吃甜食,但好吃的是谁也不会拒绝的,况且我以前听人说,甜的食物吃了会让人心情愉悦,最适合不高兴的适合吃了。”

“既如此,那你便多喝点。”傅玉宸唇边的笑意又深了些,“这还有两碟点心,可以慢慢吃着玩。”

叶弦歌真也就不带客气的,又道了声谢后,就开始吃起来。

吃了一会子,叶弦歌便觉得有些甜腻了,因而放下那盖碗,正要从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擦手,翻了一下却没翻到。

仔细一想,才记起今早起身的急,竟忘了带帕子,一时便有些尴尬。

此时,她的眼前伸过一只修长如白玉般的手,骨骼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方素色的帕子。

那帕子通体月白色,上面并没有什么纹样。

叶弦歌见了一愣,接着抬头。

“这是一并备好了的。”傅玉宸道,“原本先前就应当给你的,只是朕一时竟忘了,眼下才想起来。”

叶弦歌一听,便也没说什

么,接过后现将唇边的点心碎屑之类的擦了,接着又细细将指尖擦拭干净,而后将那帕子一收,打算回头洗了干净再还回来。

谁知傅玉宸见状便道:“给朕吧。”

叶弦歌:?

他要这用过的帕子有什么用?

叶弦歌不解。

傅玉宸瞧了出来,便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有人会收拾的,这帕子横竖不过用来擦手的,既已用过了,便放在这儿叫他们一并收拾便是。”

听得这话,叶弦歌才明白过来。

她其实看这个帕子还挺精致的,虽然没有绣纹样,但料子却是很好的,这样直接丢倒浪费了。

只是对方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把那帕子稍稍折了一下,把用过的那处叠入里面,方递还给对方。

傅玉宸接了后,也没往蝶几上放,只是放在自己身下的直足榻上。

“对了。”吃了喝了过后,叶弦歌才想起来,“你叫我过来究竟何事?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半晌了,过会子还要回自己的车舆,不然该耽误时辰了。”

她先前还以为陛下应当是马上就要出发了,谁知叫她过来这许久,也一直没听见说要出发的动静,而对方也没说叫她来到底是干什么。

她还打算听完了就赶紧回自己的车舆中,往榻上好好躺着,也好缓解些她这一坐马车就头晕的情况。

想到这她就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