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良敏锐的察觉到王淳之眼底深处的残忍之色,这是来自一个秩序崩坏世界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乱世的确是危机,可是对于从末世那种地狱处境走出来的王淳之来说,乱世却是他的舞台
所以,他不会惧怕任何的敌人,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
隐隐的,王沛良腿脚有些发软,嘴巴里面泛起层层的苦涩,直蔓延到心里。
他有预感,随着他知道的越来越多,和王淳之的联系只会越来越深,直至他再也挣脱不了。
这艘贼船,他下不去了
今天受到的冲击不小,王沛良又一宿未眠。
王淳之这边则带着那些送上门来萤火虫回了家,把它们送到了他和郑琇莹的屋子里面。
众多萤火虫在屋子里面上下飞舞着,把室内照的分外明亮。
见到这些漂亮的小虫子,郑琇莹眼睛不由一亮,仔细观察它们道,“夫君,你是怎么把它们抓回来的呀”
“我一招手,它们就跟着一起过来了。”王淳之实话实话道。
房间内开着窗户,那些萤火虫也不跑出去,外面也没有蚊蝇进来,晚上有凉风习习,吹的郑琇莹身上很舒适。
外面不时传来蝉鸣和蛙叫的声音,这样祥和而平静的日子是郑琇莹来之前想象不到的。
她的心忽然就踏实下来,看着王淳之俊秀的面容,一时间不自觉的痴了。
“怎么了”见郑琇莹一句话不说,只看着他,王淳之奇怪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摸到任何异物。
郑琇莹回过神来,不由轻笑,道,“我看夫君容貌俊逸绝伦,心里很得意有这样一位出众的夫君。”
时下男女婚嫁讲究男才女貌,男子重才而不重貌,而王淳之才貌双全,郑琇莹发觉自己真是赚大了。
“夫人的容貌也很美。”王淳之嘴里同样说着“酸话”,看着郑琇莹脸上还未褪下去的婴儿肥,突然有些想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脸颊。
突然有了上一世的记忆,王淳之心里面的落差其实是非常大的。
尤其是面对父母家人和郑琇莹这个
妻子的时候。
心理年龄一下子被拔高,家里人也就算了,可是郑琇莹呢之前他们两人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如果他没有觉醒上一世的记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只会顺其自然,水滴石穿。
当然,也更有可能因为他年幼没有及时做出应对,这个媳妇就没了。
不过好在,他没有失去自己的妻子,为此王淳之对此感到非常庆幸。
他上一辈子没有过恋情,至死都是单身狗一只,并不懂得如何和女生相处。
再说两人年纪现在还小,说情爱太早,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彼此之间的责任却已经担负在肩上。
睡觉的时候郑琇莹喜欢抱着王淳之睡,有时梦中会眉头紧蹙,神情不安,王淳之知道这是她心里面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一个女人的安全感不仅来自夫家,还有自己的娘家。
可是现在郑琇莹只有王淳之这个夫家,而没有了自己的娘家。
娘家是出嫁女儿最强劲的靠山和最终退路,这些郑琇莹都没有。
室内安神香的味道蔓延,郑琇莹很快就眉头舒展,沉沉睡去。
第二天,王沛良又顶着一双浅淡的黑眼圈和王淳之一同去学堂。
两人的心理素质的确没法相提并论,起码王沛良是做不到每日吃好睡好的。
见到他这样,王淳之转移他的注意力道,“村民修建水渠一事,你也让人多动员动员,毕竟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只要大半的村民们都同意修建水渠,想必剩下的村民们也会加入进来。”
“至于家里面人口不多,没有足够劳动力的村民,可以适当照顾点。”
王翠翠这种情况,虽说不多,但是村里也有好几户,每年朝廷颁布下来的劳役都会折进去几个人,这背后所牵连的都是一个个家庭
学堂下课后,王淳之去实地考察田间的挖掘路线。
田地的土地被整齐划分成方块状,王淳之一步步的走过,突然,他停顿下来,王沛良一个不查直接撞了上去,鼻头不禁猛然一酸,他连忙轻揉鼻子,问道,“怎么了”
“土地的尺寸好像有些不对。”王淳之道,脚下直接跨步,正好越过田间地埂一个脚掌的尺寸。
田间的土埂是民间用来划分土地面积的,就像村里房屋的墙壁一样。
“你是说有人在偷偷的占别人家的田地”王沛良眼睛睁大道,“我这就拿尺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