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家中已无父母,只有长兄在,左右都是些年轻人,不必拘束,我大哥定然会欢迎温兄。”
如此一说,温寒倒是更不好拒绝了,他又给杨晔行了一礼。
到福禧斋时,温寒才知当日学堂里的人说的地儿是什么地方,糕点铺子是有钱人才能消费的东西,可想而知开这铺子的该是何等神通。
杨晔既有这番家底在,待人还如此平和,无疑让他更加敬佩起来。
见铺子里有许多客人在,温寒主动道“能从后门进去吗”
他怕坏了铺子里的干净。
杨晔随了他的意,三人从后门进了院子。
“我们平日里少有在县城里住,多数是回村里,这边小了些,住不下。”
两人闲谈着,阿喜给倒了茶,又去备了水,杨晔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借给温寒,虽然自己的个子比他宽大不少,但现下也没有别的衣物能用了。
温寒去冲凉的功夫,杨成和许秋荷问了杨晔考试上的事儿,随后收拾着提早把铺子
打了烊,大家都没吃午饭,中午的时候许秋荷跟阿喜去买了些好菜,就等着杨晔考试完了回来一起吃。
等着温寒洗完澡收拾好出来时,瞧着院子里已经摆了一桌酒菜了,杨晔招呼他过去吃饭,倒是真如他所说,都是些年轻人,不似有长辈在的拘束感。
温寒中午难忍臭号的味道,实在下不了口吃饭,硬是挨着饿考完的试,现下精米好肉好菜,他也忍不住多动了几回筷子,大开眼界的同时心下默念着恪守礼节,莫在杨家失了礼。
一顿饭下来也是相当愉快。
翌日,杨晔没有在家温习功课,而是去铺子里帮忙,八月份的时节又该摘枣子了,今年家里有意囤积枣子,除了摘自家的树上的枣子之外,还去没有主儿的枣树上收枣子,自家能多积攒些枣子,那便能少花些钱收村民的枣,这样做糕点的成本也低些。
杨成今日便在村里摘枣子,邢槐两口子也在村里帮着,铺子里就杨晔和阿喜两人。
入夏以后天气炎热,糕点吃多了腻味,生意不如其余时节里好,当时杨晔为了提提生意还推出了解暑的西瓜汁、酸梅汁等,倒是助益了些生意。
八月份以后铺子便把这些撤了下去,生意有些淡淡的,杨晔本想这两日村里忙着,就他和阿喜两人在铺子里守着也照顾的开,吃住着等院试第二场过了以后再回村里住。
然今日店门开了以后,不过一个时辰,客人越来越多,生意竟比这个时节里任何一日都要好。
杨晔算术快,倒是没有太多妨碍,只不过来的客人多是些生面孔,需要做一些介绍,人手短缺,杨晔忙不过来时阿喜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估摸着院试的原因,从别的省城过来的考生路途遥远,受不了颠簸劳累便没有回自己的县城去,而是在文阳县的客栈住下,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自然不会整日在客栈闷着,必打听了县里有哪些好吃好玩儿的,他们福禧斋便成了这些考生的一个去处。
“文阳城不如府城繁华,没成想还有这般精致好吃的点心,待回府城的时候我定然要带些回去让家里人尝尝。”
“着实是不错,我听客栈里的小二说福禧斋的糕点还限量,这东西好的地方
就是会折腾,可要提前订购上。”
一个个衣着体面,温文尔雅的书生在铺子里转悠,引得县城里好些闺中姑娘也进了铺子来。
时至午时,到了饭点,铺子里的客人才算是散去,店铺里存下的糕点卖的都给差不过多了,明日还得多添些糕点,趁着这几日,也能多赚点。另外,还得做一批糕点存着,有好些订购的单子是三日、四日后的。
杨晔简单把铺子收拾了一下,准备一会儿带阿喜出去下馆子。
他用抹布擦柜台,从阿喜时常守着的柜台上拾了张纸起来,上头记录着一些名字、糕点和取糕的日期,粗略一眼,有不下十个单子,单子的多少他倒是不甚在意,让他在意的是娟秀的字迹。
“怎么瞧、瞧我的笔记。”阿喜洗了把脸出来,见着杨晔正在阅览他记下的单子,连忙过去抢过纸背到了自己身后。
杨晔笑了一声“你夫君也不能瞧了”
阿喜脸红了红,他把纸小心翼翼折好放进柜子里“你、你不是已经瞧了嘛。”
杨晔埋下头凑到少年眼睛前“小朋友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你会写字”
“我、我写得又不好,而且也不会几个字,怕、怕你笑话我。”
杨晔忽然伸手搂住了阿喜的腰,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
阿喜推了杨晔一下,没推动,铺子的门还大开着,他怕杨晔会乱来,慌乱间道“我、我饿了,吃、吃饭。”
“行,累了一上午,该吃饭了。”
杨晔松开手少年便像回到水里的鱼儿一样,一溜烟儿就跑了老远,他给门上了锁,追上去牵住少年的手“今儿我们下馆子去吃,长雨街有一家羊肉粉很好吃,我听黄进说了几回了,今儿咱们正好一同去瞧瞧。”
云街离长雨街也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这个点儿云街不怎么热闹了,长雨街倒是热闹的很,酒楼馆子好些都是爆满,羊肉粉店的小二识得杨晔,在吃饭的高峰期也硬是给他找出了个不错的位置来,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杨晔点了一份红汤羊杂米粉,阿喜则要了一份清汤羊肉粉,等粉的时间里小二还免费给两人端了撒有葱花的羊肉高汤来,另带有一
份泡萝卜,殷勤的跟只围着花蕊转的蜜蜂一样,杨晔给了他几文赏钱,小二便是更高兴了。
两人坐在窗口吃粉倒是也凉快,窗户的斜对面是醉霄楼,现在生意也好得很,不过排队结账的队伍老长,已经有客人指手画脚的骂咧起来了,账房先生明显少了两人,就是连张釉也不在。
杨晔是今早和阿喜一起过来的,早上还碰见张釉的马车从官道上奔驰而过呢,怎生会没在酒楼里。
正直他疑惑之际,小二端着托盘上来,把两份粉分别放在了桌上,他只知道杨晔是福禧斋的老板,不知他还是个书生,便道“杨老板可也是来瞧热闹的”
“热闹”
“是啊,杨老板难道还不知今儿醉霄楼都闹开了。”
杨晔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上午些时候醉霄楼的老板进酒楼召集员工便是一阵痛骂,这倒是也不足为奇,毕竟醉霄楼的老爷时常骂员工,但今儿不同,还真是有人犯了大事儿”
小二伸长脖子四处瞅了瞅,怕被管事瞧见在这里偷懒说闲话,见管事不在楼上他继续道“醉霄楼里有两个账房做假账,弄了醉霄楼好些银子走呢,这下醉霄楼的老爷大发雷霆,一点儿脸面没给账房留,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两个账房赶到了大街上,并要两人三天内把银子还上来,不然就要报官咧。”
阿喜睁大眼睛,把嘴里的粉咽了下去后道“可、可知道是哪两个”
“我只晓得有一个年轻的好似还是个书生,叫张什么来着这一下子又给忘了。”
“张釉。”
小二一拍大腿“就是这个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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