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要拿回,谁料阿喜使性子把叠好的纸藏到了背后“有、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杨晔无奈笑“没什么不能看的。”
只是有些像第一次写情书还没递出去,先被心上人撞见了一样,难免有些不好开口。
两人相处已久,阿喜极少看见杨晔发急,自是对纸业里的内容产生好奇,可又不敢真的忤逆杨晔的意思,见他真是应允了才慢慢把纸打开。
里头仅两行字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他日日督促杨晔读书写字,一眼便识得是他的字迹,长眉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阿晔这是写、写给谁的。”
杨晔摸了摸阿喜的头,略微意外“你可知这两行诗词是何意”
“难、难道阿晔觉着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就可光明正大放在衣袖里,转而送给会诗词的小姐吗”
“怎么会,我是写给你的。”
阿喜却不依“阿晔既然早觉我、我不明白这诗词的意思,又怎么写给我。”
杨晔哑口无言,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哥儿闹腾起来也是让人难以招架,他连忙哄道“我只是在读诗词的时候想到我们家的阿喜,想着我们的日子平和顺遂,觉着这诗词很应景,一时兴起便写下来了,没想那么多来惹你不高兴。”
阿喜心情好了些,他把诗稿重新叠上,小声道“阿晔可是觉得我、我太不懂事了。”
杨晔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没有的事,小朋友懂事不懂事我都是喜欢的。”
阿喜埋在他脖子上,没有再说话,心下却还是不得不多想一些,到底是读书人,眼界宽了以后总想着能和自己匹敌的,读书人好风雅,县城里会琴棋书画的小姐多的是,想必学堂里别人谈起,杨晔多少也是会为之动容一些。
他现在这样子,实在是没有让杨晔拿的出手的地方,如此想来,到底是有些灰心的。
夜里,家里煮了一锅粥就温寒送来的咸蛋吃,蛋壳儿撬开,蛋白的味道咸淡适中,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最可口的还属内里金黄流油的咸蛋黄,又松又沙,就是小指头那么点蛋晕在嘴里,浓香的味道便充
斥着整个口腔。
咸蛋的好坏,往往就是看蛋黄了,没那门子手艺,还真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原是瞧见温寒隔三差五带着一枚咸蛋,日子过于清寒,但吃咸蛋时却是十分的享受,今日仔细一尝,倒还真是值得享受。
杨晔一连吃了两枚咸蛋喝了三碗粥才歇气,饱足之间他忽的灵光一闪,正不知道给铺子上什么新的糕点好,如今吃着这咸蛋黄这般可口,何不出个蛋黄酥
念头一出,他便觉得十分合适,于是把一品香的后续事情权全交给杨成去做,自己则为这新糕点的事情跑。
回到县学时,温寒听闻杨家人很喜欢母亲做的咸蛋非常高兴,他母亲就会这门手艺,若是能得到别人的赞赏,定然也会很欣慰。
杨晔道“我想和温兄谈一笔生意。”
“和我谈生意”温寒有些好笑,他们温家清贫,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生意能和杨晔谈的。
“是,福禧斋准备新出糕点,我尝着令堂的咸鸭蛋做的实在是好,看能否从你那儿定期拿货来做糕点。”
有生意可做当然好,温寒却还是疑惑“这咸鸭蛋和糕点根本搭不上边,如何能够做糕点”
“福禧斋是做糕点的,自有法子让咸鸭蛋变成糕点,就问温兄是否愿意与我合作。”杨晔循循善诱道“若是温兄愿意,我可用十五文钱十枚咸鸭蛋的价格收购。”
温家有养鸭,原是将这些鸭养大了拿去卖,好给温寒攒点读书的钱用,十多只鸭子还是很能下蛋的,只可惜鸭蛋不如鸡蛋好卖,卖不出去的鸭蛋多数都让温母收集起来做成了咸鸭蛋,因为他要在县城里读书,午饭都是在县城里食用,这些年家里好的东西没有,只有变换着带咸鸭蛋或者是普通鸭蛋来吃。
温母咸鸭蛋做的久了,倒是颇有一番自己的心得,咸鸭蛋便越做越好。
现下若是能把咸鸭蛋卖给杨晔,不仅可以缓解家里的困境,母亲能找到事情做一定会很乐意,只是温寒有些不相信咸鸭蛋能做成糕点转换价值,他只怕杨晔是为了照拂他们家,拐着弯儿帮忙。
“温兄若是怕令堂过于劳累,可让其少做一些,我一次性少拿点咸鸭蛋便是了,如此好的手艺,若不让更多人尝到,岂不是暴殄天物,再者乡试赶考,总得备下些盘缠钱,温兄难不成还信不过我”
温寒连忙道“杨兄言重了,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只是怕让杨兄破费。”
杨晔了然了温寒的意思,笑道“如何是破费,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温兄且去和令堂商量,到时候新的糕点做成,第一个让你试试,瞧瞧我是否有破费。”
温寒拱了拱手“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520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