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她俩在一起相处时,有些话总是点到即止,不必说得太明白,譬如此刻。姜云自是懂的,她没应声,没回绝,就那么站着不动,无言胜有言。
刚刚洗了澡,整个浴室里都热烘烘的,有种别样的潮湿粘腻感,这个时间点周围都十分安静,狭小的空间里灯光柔和,两个人如此相对就显得格外缱绻。
陆念之低头,将湿热的唇落到姜云耳后,轻轻挨了下,又一下。她的呼吸灼烫,悉数落下,搅得姜云紧紧抓住身后的洗漱台,难以自持地扬了扬下巴。
浴室的地面湿漉漉的,有些湿滑。
醉意在流淌,怀揣着野心把人弄得心口发胀、意识不清,姜云气息一滞,渐渐有些不稳,她有过一瞬间的迟疑,但最终还是承受着对方安抚的亲吻,她身上没擦干净,颈侧这些地方还带着细小的水珠,陆念之没避开,吻了她的耳垂,再缓慢往下,接着是挂着水珠的白皙颈侧,性感的锁骨一会儿又往上,在她脆弱的咽喉处徘徊。
两人之间少有温情,不会像刚刚那般,更多的时候都是昨晚那个样子,荒唐一回就结束。
姜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绵密的亲吻弄得不太适应,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陆念之的一只手一直抚在她背后,拢着不放。
姜云犹豫了片刻,抬手抱住这人。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刻,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念之的情景。
那时姜云跟秦昭还只是朋友,处于要清不楚的阶段,秦昭总是变着法儿约她,去看景,去逛街吃饭,有一天带她去了一家清吧。
当时的陆念之就在那家清吧做驻唱,穿一身简单随性的黑色亚麻长裙,散漫地站在上面唱民谣。
姜云一进去就见到了这人,陆念之身上有一股傲劲儿,总是那么突出。
陆念之也在同一瞬间瞧见了她,但只是随意扫视而过,并没有多看她一下。
秦昭将她介绍给陆念之认识,陆念之表现得比较冷漠,都没跟她多说几句话,好似完全看不上眼。
出了清吧,秦昭帮着说话,给姜云解释“念之对谁都那样,别往心里去。”
姜云没在意,不过对陆念之的印象却有点坏,自那以后也不怎么接近这人,甚至尽量避开。
再一次见到陆念之还是在那家清吧,那天晚上是这人最后一次驻唱,秦昭她们作为朋友必须得去捧场,姜云也被拉着去了。
当晚的陆念之就是今天这个打扮,黑t长裤,及腰长发剪成了齐肩碎发,安安静静地用略低哑的嗓音唱着一首ean的歌。
也是那一天晚上,秦昭当着所有朋友的面给姜云告白,让姜云走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不归路。
后来散场的时候陆念之不在,提早就走了,不知所向。
莫名其妙的,姜云忽然想起了这事。
人和人能处到一块儿靠的是缘分,她跟陆念之认识了七八年,缘分不深,却糊里糊涂地就走到了这一步,连个缘由都没有就纠缠到了一起。
她抱着陆念之,想问一下这人那晚去哪儿了,但还没开口,陆念之就凑过来封住了她的唇。
姜云被托了起来,脚都不能着地,只能攀着对方的肩膀。
陆念之把她抱到洗漱台上坐稳,将她的一条腿拉到自己腰后圈着,做完这些,一面轻柔地吻,一面抬手抚摸姜云的脖颈、耳后,用指腹轻轻刮擦着。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姜云都有点缺氧了,不得不推了这人一下,但没能把她推开。
陆念之倒没继续亲她的嘴唇,又辗转到她下巴上,继续像刚才那样。
姜云也没阻止。
浴室中潮乎乎的,待久了就热,尤其是两个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更是燥得厉害,刚洗过澡呢,这没多久背上又在出细汗。
“他们都在”姜云压低声音说,到底还是有所忌惮,张易和酒馆老板他们那么多人在这一楼,太容易被发现了,现在离开还不会引起怀疑,之后出去被撞见了的话,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张易他们都是人精,届时不用问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个性向相同的女人独处一室那么久,这深更半夜的,还能是在干什么。
姜云还算有理智,知道不能太过火,隐忍克制着。
陆念之却不担心,又在她红润的唇上挨了下,低声道“我晚一点离开。”
所有人都喝得烂醉,晚些时候大家都睡下了,谁会出来乱晃,何况现在都凌晨两点了,张易他们早就已经歇下,好些人应该都醉得睡死过去,哪还有精力继续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