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她头发的手指顿住,缓缓低下眼眸看她,白颂遥抱着他仰起头,“你好好活着,我也好好活着。”
斯越被她逗笑了。
她神情认真:“我说真的。”
“好。”斯越抱住她,笑着说:“我好好活着,保护你好好活着。”
如果他们都能活到那个时候,那她一定嫁给她。
“回去吧。”斯越这次去牵她的手,她僵了一下,没有抽开手。
白颂遥低着头说:“我没有谈过恋爱的。”
斯越:“我也没。”
白颂遥:“我说过不早恋的。”
斯越这次说话略急切:“反正你也是我的,早一些,晚一些,有什么分别?”
白颂遥甚至不知道这一世能活多久,如果他开心,那么,和他在一起吧,在她有限的时间里,给他快乐。
这一次,她一定一定不会让他再为自己而死了。
“……好。”她说。
斯越声音带着笑意:“是我女朋友了?”
“嗯。”
白颂遥说:“但是你要努力读书,跟我一起上大学。”
斯越笑容满面:“成。”
男生把她送到白家别墅,笑着揉她头发:“进去吧,我回去再想想下次带你去哪儿。”
白颂遥点头。
她走进白家。
直到看不到她身影后,斯越突然蹦跳了两下,难掩激动的抱着头蹲下来,一会儿又站起来,一会儿又走开,脸上始终挂着笑。
可猛然一回头,发觉白颂遥站在白家别墅外看着他。
斯越脸上的笑僵住,想起自己刚才的傻逼行为,淡定的恢复往日的散漫,“怎么又回来了?”
白颂遥眼中有点笑意,问他:“你刚刚在做什么?”
斯越淡淡开口:“没什么,走了。”他转身。
白颂遥目送他离开。
男生走远后,拿出手机给赵泽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斯越问:“干嘛呢?”
赵泽:“打游戏,越哥打么?”
斯越冷笑:“老子跟你能一样吗?我陪女朋友。”
赵泽卧槽一声,跳起来:“越哥追到白颂遥了?”
斯越嗯了声,嗓音里透着好心情。
“牛逼啊。”
“那您打电话过来是准备请我吃饭吗?”
赵泽一瞬间都想好了要叫上多少人去哪里喝酒。
斯越说:“没这打算,就是特意打电话过来嘲讽一下你这只单身狗。”
赵泽:“………………”
斯越:“挂了。”
赵泽:操,无情。
白颂遥回到自己房间,毛毛和球球跑到她脚边,她将两只猫抱起来放在腿上,想起刚才和斯越发生的一切,脸上带着点薄红。
抱着猫走到花园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我看到了。”
是夏绮。
白颂遥回头看着她,夏绮冷冷的看着她:“我看到你和斯越抱在一起,我要告诉白叔叔,你早恋!”
白颂遥:“尽管去。”
斯越的背景格外庞大,家世显赫,如果白望山知道,斯越正好符合他对女婿的要求,恐怕都巴不得把她赶紧打包嫁过去。
夏绮恶狠狠的道,“我还要告诉班主任和学校老师,说你早恋,把你和斯越通报批评!让你们名声扫地!”
白颂遥走向她,夏绮有些害怕的后退,“你要干什么?”
白颂遥怀里抱着两只小猫,神态凉薄的看着她:“也尽管去,只要这个后果是你能承担得起的话。”
夏绮咬牙瞪她:“你在我妈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白颂遥坐在她面前,“你信不信,是我妈妈回来了?”
“你胡说!”从那天晚上发生那件事之后,夏悠就经常说看到白颂遥母亲的鬼魂,再这样下去白叔叔一定认为夏悠疯了,她就不能在白家继续呆下去了。
白颂遥低头笑了笑,这笑容令夏绮有些毛骨悚然,她甚至觉得白颂遥还有很多很多对付她们母女的计划,“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颂遥说:“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她一定要让她们尝尝她曾经吃过的苦。
“你怎么会这么可怕!”夏绮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白颂遥反倒是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为从前的自己而感到心酸。
白颂遥脸上笑意还没消散,却忽然按住夏绮后脑勺将她按在桌上,“砰”的一声。
夏绮的侧脸重重砸在桌上,疼得她尖叫一声,发觉挣扎不开,白颂遥按得特别紧。
两只小猫一动不动的看着白颂遥,白颂遥将它们眼睛蒙住,看向夏绮,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这番话的人就是你。”
“我对你怎么样,都是你应该承受的。”
“你放开我!放开!”夏绮根本挣扎不开。
夏悠的声音突然急慌慌的传来:“颂遥,快放开绮绮。”
白望山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刚才那副场景已经不惊讶了,白颂遥连他这个父亲都敢泼水,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白颂遥没有立即放开,仍旧按着夏绮:“你和你妈算什么东西,没名没分的情人罢了,收留你们就像收留两只畜牲,还敢爬到我头上为非作歹?”
她向来擅长用这样平平静静的态度说出刻薄尖锐的话,刺穿夏悠和夏绮一直以来唯我独尊的假象。
夏悠连忙看向白望山,拉住他的手:“望山,你快让颂遥住手吧,她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动手欺负绮绮啊,你看看绮绮多可怜,你可怜可怜她吧。”
夏绮顺势哭了起来,“白叔叔,白叔叔。”
白望山心中烦闷,蹙着眉说:“颂遥,把她放开。”
白颂遥慢悠悠的放开,抱着两只猫站起来,路过夏悠时,问她:“你嗓子好了?”
夏悠干笑了笑:“谢谢颂遥关心,已经好了。”
“我关心你?”
白颂遥冷漠开口:“我巴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夏悠表情僵住,白望山也沉了沉脸色。
夏绮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愤怒积压在胸口,她突然大吼:“白颂遥!我跟你拼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和对我妈!”
她左右看了看,找到花园里的铲子冲白颂遥挥舞过来。
夏悠大喊一声:“不要!”
挡在了白颂遥面前,替她挨了这一下打。
夏悠的头立即出血,仿佛快要晕厥过去,白望山心中一紧,赶紧抱住夏悠。
夏绮也吓住了,“妈妈!”
白颂遥冷冷淡淡的看着这情景,她当然是可以躲开的,还可以顺便制服住夏绮。
夏悠想做什么,她再清楚不做,不就是想装个以怨报德,让白望山心疼她。
夏悠虚弱的躺在白望山怀里,眼里含着泪,娇娇弱弱的说:“望山,我知道颂遥不喜欢我,可是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忍住这些委屈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受什么苦都可以。”
白颂遥不打算走了,抱着猫坐在一边的藤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夏悠演戏。
夏悠继续虚弱的说:“我知道颂遥对我和绮绮都有意见,但是她还小,你千万不要怪她,也不要怪绮绮,她是冲动了,她真的没有坏心的,她只是心疼我。”
“你别怪颂遥,也别怪绮绮,好不好?”
白望山责怪的看了眼白颂遥,对夏悠说:“别说话了,你头流血了,绮绮,你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夏绮答应一声,连忙要站起来去打电话叫家庭医生,白颂遥已经把门关上了。
夏绮瞪着她:“你要做什么?”
白颂遥弯下腰,把猫放在地上,“谁也不准离开。”
白望山目光变冷:“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白颂遥顺手拿起刚才被夏绮扔在地上的铲子,“夏绮竟然胆大包天敢打自己的母亲,我觉得,有必要替夏悠教训教训她。”
夏悠和夏绮都愣住了,白颂遥要做什么?
白颂遥看向白望山,神情很冷漠:“我以前不太懂,王者带青铜是什么感觉,现在倒是懂了。”
白望山瞪着她:“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当着我的面打夏绮?”
白颂遥没说话,回答他的是一铲子挥到了夏绮背上。
夏绮疼得大叫:“啊!!!!白颂遥!!”
白颂遥这才看向白望山:“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紧接着,她提起铲子又朝满院子跑的夏绮扔过去。
那铲子砸在夏绮身上,她被这贯力冲击得倒在地上。
白颂遥慢慢朝夏绮走过去,夏悠从白望山怀里爬起来去拉白颂遥。
手刚刚碰到白颂遥手袖时,白颂遥突然转身,另一只手一巴掌甩过来,啪的打在夏悠脸上。
白颂遥有些厌烦的看着夏悠眼中刚才演戏时的眼泪。
“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绿茶婊,一把年纪了,还装。”
“要么,你就拿出点真本事让我服气,要么就滚出白家,不然你以为豪门阔太太这么好当?”
夏悠被打得愣住了,她怔怔的立在那儿,她刚才是被一个十七岁高中生打了吗?
她现在不用装,眼中也满是委屈愤懑的泪水。
白望山立即走过来,“白颂遥,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白颂遥没理会白望山,重重踢了一脚夏绮,被白望山拉开。
她冷冷看着自己的父亲把夏绮扶起来,看着他把那母女俩抱在怀里安慰,仿佛他们就像一家人。
白望山本质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他可以上一秒觉得白颂遥说得有道理,下一秒又被夏悠的甜言蜜语哄得失了心智。
白颂遥早就料到有今天的场景。
所以,既然他不清醒,那她就摈弃,单打独斗。
当然,她其实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和夏悠母女比一比谁更能装可怜委屈,以此让白望山更心疼自己。
现在这样做,会让白望山觉得她这个女儿无理取闹,甚至会把白望山推得越来越远。
但那又怎样?
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过,她又何必故意委曲求全,仅仅是为了获得他的心疼和偏袒就装乖巧。
不屑!!
她哪怕就图一时的爽快,也要让他们所有人不痛快!
白颂遥忽然扯过花园里的水管,打开开关,用手指堵在水管上,以此让水流压力变大,然后将巨大的水流水对准那边的三人,水流猛的飞涌了过去。
一瞬间,夏悠和夏绮尖叫起来,浑身湿透,白望山看了过来,白颂遥将水管抬高,水柱飙但白望山脸上。
白望山被水冲得眼睛都睁不开,身为一个企业总裁,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说话也断断续续,“颂,颂遥,快,停下,快。”
白望山一阵阵的咳嗽起来,甚至有些站不稳。
白颂遥冷漠开口:“爸爸,我今天就给你洗洗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