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也想过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掉,后来无疾而终。
被期待和祝福吗?她至今为止,还是觉得,如果自己不曾出生的话,爸妈没有在一起,也许妈妈会过的更开心一点。所谓的爱啊,始终还是在世间的风雨面前太脆弱了一些。就像楼下摆放的花篮,无风无雨的时候开的灿烂,一经风雨,立即就香消玉殒了。
说到父母,其实她今天生日,爸爸也有给她发消息。
自从上回和睦了以后,她也不再对爸爸横眉冷对,平常节假日也会发几条祝福短信。但感情,始终还是回不到过去那些他陪着妈妈和她的夏夜。而且,孩子出生,对于父亲来说,是家族添丁弄瓦。但对于母亲本人来说,是母亲的受难日。一个是庆祝,一个是苦难。而她本能的偏向母亲那边,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
看到爸爸的那条微信还没回复,她想了想,低头给他回了几个字:“收到。谢谢爸。”
夏有标激动的赶紧给她打电话,一张口就是:“直播刚下?到家了吗?”
爸爸竟然还知道她直播,夏思雨心里有那么点五味杂陈的。她抬头看了看天,天边又打了一个雷,而后她点头:“在路上,快到家了。”
“好,好。到家了就早点休息。别玩手机,早点睡觉。”
“好,知道了。”夏思雨犹豫了一会儿,又补了句:“你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夏有标愣了好久,好久才点头:“好,知道知道。”说完又笑,但笑声明显有点儿疲惫。
他身体今年确实不怎么好,公司上的事,因为夏居安年纪还很轻,资历尚浅,怕他不能胜任。他力排众议拒绝了其他的亲戚,同时也是董事会的成员掌控公司的要求,聘请了职业经理人帮忙打理日常庶务。
盛夏家具不能再继续家天下的治理模式,必须要从家族企业的桎梏中走出来。一方面,是家族企业真的已经不适合现代社会的发展,会留下隐患。另一方面,他也讨厌那些拿着干股天天指手画脚的亲戚们。
就是这些人,当年以亲情和公司绑架让他和佟女士结婚,后来也坚决不让夏思雨母女进门。当然,这是他自己当年太懦弱,也没有勇气强硬到底。但是,这些人,也该为当年的事付出一点代价。
就让这些封建的,守旧的,不合时宜的东西,在公司层面被淘汰吧。除了拿一点干股分红,他们休想再插手公司的事务。
除了公司的事以外,其实夏思危那边,也出了点问题。
薄易,也许出-轨了。
夏思危抱着孩子回家哭诉这件事的时候,夏有标怎么都没有想到。当时薄易追求夏思危追的那么紧,但是现在老婆到手,孩子也有了,竟然可能出-轨?
讲道理,他当时觉得薄言和夏思雨新婚的时候说好了各玩各的,这才有可能是随时有情况的样子。但薄易,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出轨的人。他甚至现在还天天在朋友圈晒他的老婆晒他的娃。
但夏思危虽然在家里哭诉,但薄易来接她,她还是很快整理好心情,甚至还去补了个妆,带着孩子一脸微笑的下楼,丝毫不见狼狈的样子。和薄易见面,也是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就像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她事后也要求父母和哥哥,千万不要去质问薄易,至少也要得等她拿到证据了再说。尤其,是不要告诉夏思雨。
她们这两姐妹,今生都不可能和解。要是夏思雨知道薄易出轨,估计会和薄言开香槟庆祝。
说来也讽刺,当年她为了安稳嫁给了薄易,没想到薄易才是不安稳的存在。
当然,这些话,夏有标没有跟夏思雨说。她也没问。
挂了电话,雨好像下的越来越大了。离十二点,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而且,夏思雨发现,她好像,没有带伞。
这里的办公室是新楼,在燕城东郊,因为位置不在繁华地段,也没有地下停车场。从办公楼下的小院,走到停车的地方,需要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并不长,但现在下着暴雨,雨点密集的像是古代行军打仗的军鼓,一声一声砸在地上,深入人心。
所以,自己的二十九岁生日的最后几分钟,是被留在了办公室吗?也没什么不好。这是不是一种预兆,说明她这二十岁的最后一年,还是要拼事业?
夏思雨呆呆的伸出一只手,接着屋檐下滴落的雨滴。
早知道就不要玩什么文艺青年的孤独感,把人都赶走,现在好了,装逼遭雷劈。哪怕把魏静静或者小唐的任意一个留下来,他们至少带了阳伞。
时间到了十二点,这边的很多办公楼也都关了灯。在暴雨下,路边的灯光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周边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雨声有点大,不过夏思雨还是听到了电话铃声,是薄言打来的。
“你在哪里?”
薄言其实今天也在燕城,而且也一直很想陪她。是她自己不愿意让他跟着,让他去工作。听电话那边的声音,薄言似乎也遇到了大雨。哗啦啦的大雨声音掩盖了一切,她说:“我在外面。”
“我知道你在外面。我是问,你现在和魏静静他们在一起吗?还在公司吗?”
夏思雨摇头:“没有,我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雨声太大,她只能恍恍惚惚的听到薄言的声音。这雨虽然大,但暴风骤雨,骤就是骤然而来,骤然而去,应该下不了多长时间。她摇头:“我在车里,马上就要回家了。”
“骗人,你根本就不在车里。”
夏思雨愣了一下:“你这也能猜出来啊?”隔着车玻璃听到的雨声,和室外雨点落下的声音不一样。薄言这是兔子耳朵吗?这都能听出来?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薄言摇头:“我不是猜出来的。我是看出来的。你看见我了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