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池醉呼吸一滞，薄冰也一怔。

为了决定一周到底做三次还是三次半，两人事先约好，进入副本彼此相见的第一眼，谁能给对方惊艳感，那这事儿就听谁的。

池醉盘算了一下，吃肉跟心爱的头发相比，还是吃肉重要，于是忍痛减了好不容易蓄起的长发，重新回归男人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让人惊艳，没想到薄冰也不逞多让，对方这次竟然穿了一套dk制服！

极其修身的白衬衫配上酒红色金边纹路领带，锁骨处扣得严严实实，往上则是白皙修长的脖颈，薄冰没有戴眼镜，干净清隽的脸毫无遮挡，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挑……

太欲了！

“你……”池醉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该不会真的只有二十三吧？”

“嗯，这是我高中时候的校服，”薄冰垂下眼睑，耳根微微发红，“你还想问什么？”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老腰着想，他也不会穿成这样。

“没什么，”池醉绝不承认自己被他惊艳到了，“你刚刚是不是愣住了，嗯？”

“是，但不是彼此彼此吗？”

他的愣神没能逃过池醉的眼睛，池醉那片刻的呆滞又怎会逃过他的双眼？

“那算平手？”

“嗯，你……那什么表情？”薄冰皱眉。

“惊讶而已，”池醉围着他啧啧称奇：“你穿这身毫无违和感，那平时干嘛那么老成？”

“不关你事，”薄冰看向窗外，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现在才来？”

“排在我前面那位出了点意外，”池醉经他提醒，才意识到包间内应该还有两个人，他边回答边环顾了一下四周，“其他人呢？”

包间里有两张上下铺，2、4都是下铺，薄冰就睡他边上，而1、3床此刻还没人。

“不知道，可能在车上，也可能没上车。”

这时，冷冰冰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你不曾想到，在列车上你竟然碰见了你的老主顾，虽然你表面上是个男公关，但实际上，因为极度缺钱，你自愿被他包养了……】

池醉：“……”？？？

他发现薄冰的神色也变得莫名。

“所以我们俩现在是包养关系？你包养我？”

薄冰点头：“更准确地说，我是你的金主，我们俩的合同还有4天到期……据说你欠了我五十多万，这次名为吊唁实则是跑路。”

“啊？”

在薄冰说完这些话后，电子音又来了——

【被包养后，爱慕虚荣的你问他借了五十多万，眼见合同到期他却没有要续约的意思，你渐渐开始慌张起来，最终决定以姥姥过世为借口，去小山村躲一阵子。但没想到的是，刚上车，你就被他抓了个正着……】

池醉：“……”原来姥姥只是工具人。

他突然开始悲伤起来，但很快又想通了什么。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履行包养义务？”

薄冰：“……”

“对，你打算怎么履行？”

收到来自薄冰的死亡凝视，池醉将“当然是在床上履行”一句咽进喉咙：“咳咳……我不履行，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顿时，4号包间春暖花开，池醉流下悲伤的泪水。

薄冰睨他一眼：“把脑子洗洗干净，这个地方还有两个人，你想的都不可能。”

“唉，那就可惜了，毕竟你难得穿制服……至于那两个人，还不一定是人呢！”

话音刚落，4号包间的门就被再度移开，一个身量高挑的女人站在外面，冷冷盯着池醉。

池醉：“……”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女人低声道：“让开。”

她的声音实在有些奇特，清冷而锐利，一如她整个人给池醉的感觉。但凡听过这个声音，大概此生都不会忘记。

待看清她的脸，池醉更是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自认很少对人的外貌产生惊艳感，薄冰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个，而眼前这个女人——

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