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外面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急匆匆的脚步声落错响起,带着急促的纷繁感,仅仅是一会儿就来到了尽头。
沢田纲吉转头望去,之间云雀恭弥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身后,是草壁与一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们迅速开始去准备,云雀恭弥也已经看到了长椅旁的沢田纲吉与蓝波,他就这么注视着安静如鸡的两个人,声音平静到异常。
“你们是不是需要给我解释一下?”
脚步逐渐靠近,沉重的压迫感也愈加强大,空气中仿佛渗入了什么变得粘稠起来,让人的呼吸变得异常艰涩。
“关于她在彭格列遇到危险的事情。”
早在信号消失的时候草壁就通知了彭格列,但是很显然,没用的草食动物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来解释吧。”
尽管云雀恭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一如平常,但是超直感的警报却一直响个不停,沢田纲吉清楚的知道,此刻的对方定是出于暴怒之中,没有一拐子直接打过来也是的亏对方这几年成熟了不少,以及想知道前因后果。
不然……
深吸一口气,沢田纲吉按住想要说话的蓝波,他站起身,坦然的注视着对方,在重新解释了一遍蓝波说过的过程之后,低声道歉。
“是我的原因,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没有发现危险,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谁都没有想到,应该是最为安全的彭格列总部,竟然会又一个心怀仇恨的幻术师,每天白天催眠自己,让他的超直感都无法发挥作用呢?
想到这里,沢田纲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看向急救室。
终归,说什么都晚了。
“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我承担后果。”
“后果?就你这个草食动物?”
眼中带着几分讥讽,云雀恭弥居高临下的看着沢田纲吉,声音冰冷,近乎斥责。
“连自己的总部都能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很怀疑,你的成长究竟在哪里。”
蓝波也就算了,他从来都没对他有什么弱小之外的看法,但是沢田纲吉……
这样想着,他深深的看了眼沢田纲吉,目光找到了急救室紧闭的门上。
区区一个会点幻术的残党而已,只是弱小到草食动物都不如的存在,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因为又一次的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吗?
心中的烦躁随着时间的逝去愈加升高,甚至转换为压抑,云雀恭弥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身体保持着笔直的样子。
半晌,他才缓慢的低声开口,又似只是一声呢喃,带着强烈的杀意。
“呵,特拉安斯特的残党吗?”
明明是当初被他所毁灭的组织,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手术室的红色灯光依旧刺目,明明是能够让人兴奋的血的颜色,此刻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厌恶。
下意识,云雀恭弥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条假设。
如果自己当时能够斩草除根……
有些时候,即使是自封为食物链顶层凶兽的云雀恭弥也不得不承认,说到底,他依旧是一个人。
所以只要是人类的情绪,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他都会一一具备。
不同的是他善于把所有的软弱压制到最深处,只留下那些与骄傲等同的存在,在空中肆意狂舞。
但是此时此刻,明明骄傲到不会后悔,甚至可以破开所有阻碍,在一条路走到黑的他第一次的,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似乎是后悔的情绪。
近乎于苦涩,又带着沉郁,让人的每天带着一种莫名的,像是空了一块的错觉,又似乎那一块被无形的存在抓住,缓缓收缩。
这本是不应该属于凶兽的情绪,这本事不应该属于强者的情绪。
强者不会后悔,明明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像是个软弱的草食动物一样想着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是的,这个时候,应该做出些什么才对。就比如……那个特拉安斯特家族的残党。
心中带着暴戾的杀意,云雀恭弥却依旧没有动作。
因为现在有比那更重要的,在急救室里,被施救的存在。
他讨厌这种等待,像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煎熬。
他又不得不等待,只为一个心中所想的结果。
终于,漫长而又迟缓的时间不知又走了多久,急救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带来了让人狂喜的消息。
——抢救及时。
人,救回来了。
炸然听到这个消息,沢田纲吉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眩晕,紧接着,心底开始涌上狂喜。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不是这里,不是这一刻,没有酿成大祸,还有道歉的机会。
医生们匆匆忙忙的把小姑娘推出来,此刻的她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与身下的床形成强烈的反差,那苍白的面色竟与床的白色好似如出一辙,然而那脖颈间被勒出的痕迹却又让本就虚弱的她显得整个人更加脆弱。
因为无论是谁,都知道此刻的她并不能过于移动,即使是云雀恭弥此刻有多想带着人直接离开这里,也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等到人完全消失不见,云雀恭弥给草壁打了个手势,草壁会意跟着一起离开。他却是偏过头,看向沢田纲吉。
“那个残党,在哪。”
“已经被抓起来了。”
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神情里终于是带上了丝丝冰冷。
“正好我也准备去看一看,就让我带云雀学长去吧。”
无论怎么说,彭格列总部都能被敌人残党混进来这件事,底下的人都该整顿一下了。
话音落下,沢田纲吉向前迈步,然而就在他刚刚迈了一步的时候,却感受到衣摆被拉扯。他低下头,看到的是蓝波带着恨恨的神情。
“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