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宸心疼地把裴安安抱到床上,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嘴唇苍白,额头布满了冷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他眼底的郁色更是浓了一分,心里更是恨不得杀了那两个人。
他们到底对她的安安做了什么?安安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延宸接过毛巾擦了擦裴安安额头的冷汗,皱眉问陈毕:“司徒楠怎么还没来?”
“已经在路上了。”陈毕回道。
“你快去把他接过来,不管他在什么地方。”顾延宸吩咐道。
“是。”陈毕接到命令后出了门。
“顾,顾,延宸”裴安安抱住身子,无助地喊他。
“我在,安安,我在,乖,很快就没事了。”顾延宸心疼地应答,恨不得以身代受之。
此刻的裴安安,说是身处地狱也不为过。
她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身体犹如一只火炉,浑身既热又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她的身体。
最令她难耐的一处还属右肩,那里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撕咬,痛中带痒,让她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挠。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用左手去抓右肩,那架势恨不得抓掉一层皮。
顾延宸见她这种狠劲,忙伸手拦住了她:“安安,别抓,小心抓破。”
“不,不要,痒”裴安安哭出了声。
痒?安安怎么一直要去抓右肩?顾延宸心里打定主意先看看她的右肩,口中劝慰道:“安安,乖,很快就不痒了,乖!”
“顾,顾,疼!好疼!”疼得快要死了。
“哪里疼?安安,你哪里疼?”
“疼,疼,好疼”
裴安安实际已经意识不清了,强烈的痛感让她从昏厥中硬生生地被疼醒。
“安安,挺住,很快就不疼了。”顾延宸的心被针扎一般,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就这么看着。
右肩的痒意愈加浓烈,裴安安挣扎着去抓、去挠。
“不要,安安,我来,我来。”顾延宸抓住裴安安乱抓的手,拉开了她右肩的衣服。
那块裴安安一直想要抓的地方,此刻竟然显现出了一道道血痕,不是从外面抓的血痕,而是从体内显现出来的。
那血痕先是毫无规则地一道一道地显现,由暗便明,渐渐变得清晰,泛着红光。
随着越来越多血痕的显现,他惊讶地发现,毫无规则的血线竟然连成了一个图案。
裴安安仍是不死心地想要去抓,却被顾延宸牢牢地抓住了手臂。
随着图案的成型,顾延宸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那最后成型的图案,分明是一朵曼陀沙华。
怎么会是曼陀沙华?顾延宸的呼吸一促,眼神紧紧地盯着开在裴安安肩头的血色曼陀沙华。
那朵曼陀沙华好似活了一般,鲜活的花瓣有血液在流动,衬在裴安安雪白的后背上,格外妖冶。
它,在肆无忌惮地绽放!
被隐没太久,如今得一重见天日的机会,便尽情地开得妖娆。
顾延宸的手一抖,额头也出现了冷汗,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曼陀沙华?难道安安就是樾氏一族流落在华国的遗珠?
安安,安安
或许,这不是一件坏事。
但这,也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