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偶像剧气氛,江同彦一开口就变成了搞笑情景短剧。
其实江同彦是故意的,他不想看钱小可哭,这种苦情的角色不适合可爱的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钱小可拍他,然后从他怀里挣脱,“不要咒我老公。”
江同彦在心里笑:这是护着我呢啊?
殊不知,在人家心里,“老公”的角色暂时还不是他的。
“好了,擦擦你的鼻涕。”江同彦从他手里拿过纸巾,使劲儿蹭他的鼻子,“脏死了。”
钱小可盯着他看,还在含含糊糊地道歉。
“别说了啊,再说把你舌头剪掉。”江同彦给他擦完鼻子,一只手捏着那纸巾,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钱小可拿着伞的手,他带着对方走到垃圾桶边上,扔完垃圾说,“你再哭我就把你扔这里面去。”
钱小可看他一本正经地吓唬自己,破涕为笑:“那我明天送你吧。”
“你送我?可别了。”江同彦其实很想让钱小可送自己,但钱小可又没车,去机场那么远,就算去的时候他打车付钱,回来呢?钱小可这抠门的家伙肯定舍不得花打车钱,来来回回换乘好几趟,想想都觉得累。
江同彦舍不得他折腾,贴心着呢。
可这话听在钱小可耳朵里就是人家觉得自己麻烦,只能撇撇嘴作罢。
两人撑着伞走到小区门口,大雨下得凶,车也不好打。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江同彦说:“我没事儿,我已经约了医生,回去之后找正经医生给看看。”
正经医生?
钱小可歪头看他:“你是说我不正经吗?”
“你说呢?”江同彦看着他笑。
钱小可正不正经,他俩都心知肚明。
钱小可转回去,盯着不远处的水坑看,他听见江同彦说:“你不用有负罪感,这事儿我自己也有责任。”
其实,他们俩的开始就是个错误。
也不能完全算是酒精作祟,前一晚喝了不少酒,但第二天绝对不至于大脑不受控没办法思考,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们都想法不纯洁,一个赛一个的想占对方便宜,所以才闹了这么个大乌龙。
这是命运给他们上的一课。
这样也好,涨涨教训,虽然代价有点儿大。
“小可。”
钱小可看向江同彦,这是对方第一次没带姓氏地称呼他,还挺亲切的。
“嗯?”
“咱们俩的治疗也就到此结束吧。”江同彦说,“其实咱们都清楚这段时间是为什么。”
江同彦是真的误会了,他以为钱小可也是为了占他的便宜,但其实,人家钱小可的目的真的非常单纯,就是行医治病这么简单。
“我明天回去之后,医生会给出治疗方案,你也不用担心了。”江同彦觉得这雨天真是烦人,弄得他心里都潮乎乎的,“该忘了的就忘了吧,该放下的就放下。”
这回轮到江同彦演苦情剧了,但钱小可压根儿就没入戏。
“车来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江同彦上了车,他看着站在那里的钱小可,很是舍不得,但又不得不走,“你回去吧。”
江同彦这会儿有点儿心如死灰的感觉,他下定决心,在自己痊愈之前,都不要再联系钱小可了。
但是,男人做的决定,有时候就跟一个屁一样,放出去闻个味儿就过去了。
江同彦跟钱小可分开的第一个小时,在酒店里,想人家想得硬邦邦。
江同彦跟钱小可分开的第十个小时,在去机场的车上,突然想起自己甚至没有钱小可的手机号码,立刻给程森打电话,要来了钱小可的联系方式。
江同彦跟钱小可分开的第二十个小时,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看着棉花糖似的云,想象着钱小可在云上快乐地打滚。
才刚刚分开,江同彦想钱小可想得不行。
之前做的所有决定在他抵达纽约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下了飞机,立刻联系钱小可,然而钱小可看着那一串奇怪的数字,噼噼啪啪在电脑搜索,发现是国际电话,拒接。
他习惯性地觉得自己不可能有什么国外的人打电话来,直到半个小时后,他突然意识到,该不会是江同彦吧?
应该不会。
钱小可想:江同彦找我干什么?他才不会想起我。
想到这里的时候,钱小可是有一点点小失落的,他觉得就算江同彦说以后还会来,但是,这个“以后”谁知道要多久呢?江同彦回到纽约之后,那里有那么多亲朋好友,他很快就会忘掉自己这个无聊又没用的人,或许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江同彦都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这么一想,是有些难受的。
钱小可没接江同彦的电话,两个人都攥着手机胡思乱想。
回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江同彦在整理行李箱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印着哈士奇头像的小零钱包。
那是钱小可送他的,就在两人吃烧烤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们俩吃饱喝足往钱小可家溜达,路边有很多摆地摊的,卖的都是些便宜的小商品,这个零钱包12块钱一个,钱小可说这狗头有他的神韵,就买来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