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可今天是稍微有点儿受挫的,但只要江同彦给他打打气,为他撑腰,他立刻就能重新打起精神来。
他戳戳江同彦肚脐的位置:“我才不哭。”
“哦?那你眼睛红什么?”江同彦可太喜欢这个毛兔子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以前江同彦没认真思考过“可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世界上可爱的东西太多了,但到底应该怎么去定义“可爱”呢?
现在他知道了。
在他这儿,钱小可就是可爱的代名词。
善良、坚韧又积极。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招人疼?
江同彦捏他的手:“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
“你说。”
“就刚才,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跟我在一起?”江同彦心说:你小子要是敢因为这个想跟我分手,你就死定了!
“没有。”钱小可十分坦然地看着他,又十分坚定地说,“我干嘛要因为这种事情后悔啊?”
钱小可嘿嘿地笑:“我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耶!我傍上大款了耶!谁会嫌弃有钱人啊?”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哄江同彦开心。
钱小可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遇到一个有钱人,那个有钱人喜欢他,他也喜欢那个有钱人。
在他的世界里,谈恋爱这件事跟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他在乎的只是两个人是不是真心相爱。
虽然他跟江同彦的开始有点儿滑稽,过分戏剧化,而且似乎还挺不正经的,但他现在就是喜欢江同彦这个人,这个据说平时工作起来很认真很正经,但一到他面前就幼稚得不得了的大帅哥。
全天下的帅哥里面,江同彦最帅。
他不会因为江同彦有没有钱、过什么样的日子来决定两人的关系,他要做的也不是逃避,而是努力。
钱小可低头抿嘴,耳朵尖红红的。
他挠了挠江同彦的手心说:“我们是不是在洗手间待太久了?快走吧,别让人家等着了,不礼貌呢。”
江同彦抱着他笑,又爱又怜。
宝贝,这是绝对的宝贝!
江同彦亲了亲他的头发说:“行,回去吧。”
亲完,江同彦放开他,直接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两人手牵着手往回走的时候,江同彦说:“不用紧张,也不用配合我什么,做你自己就行,这就是个普通的朋友聚会,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别拘束。”
江同彦捏了捏钱小可的手:“别委屈自己。”
这句话让钱小可开心又感动,心里软软的,甜甜的。
“你真好。”
江同彦笑:“你才知道啊?笨死了。”
钱小可看着他笑,一直回到位置上,嘴里被江同彦塞了块儿牛排了,还是在笑。
他太开心了。
其实在去洗手间之前钱小可还有些担心,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怕江同彦会嫌弃这样笨手笨脚的自己。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吃个饭连哪只手拿刀哪只手拿叉子都要先琢磨好一会儿。
以前钱小可总是开玩笑一样吐槽江同彦没见识,但其实没见识的是他才对。
他是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担心的。
可是,江同彦亲自告诉了他不用担心,放心做自己。
钱小可很想为自己之前那个念头跟江同彦道歉,他怎么能那样想自己的男朋友呢?
江同彦继续跟沈徽明聊天,字字句句都在夸钱小可。
钱小可有些害羞,勾了勾江同彦的手指,意思是让他收敛一点,这个笨拙的丑小鸭没有他说得那么好。
但江同彦显然是领悟不到的。
江同彦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又对着沈徽明挑眉:“看见没有?我们家小可太爱我了,吃饭都要牵着手。”
沈徽明跟索炀一脸无奈地笑了出来,并且十分默契地决定不跟这个陷入热恋的人一般见识。
这顿饭吃到一半,钱小可终于逐渐放松下来。
其实西餐也没他想象得那么麻烦,江同彦教他切肉,告诉他怎么品酒,钱小可乖巧地跟着学,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看得也满眼笑意。
沈徽明说:“这么多年了,那魔咒也算是终于破了。”
“嗯?魔咒?什么魔咒?”钱小可茫然地抬头。
江同彦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那什么,都是往事,不值一提。”
沈徽明笑:“你没跟他说过?”
钱小可警觉地看向江同彦:“你是不是欺骗了我的感情?”
沈徽明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话说一半,剩下的留给那两个人自己去解决。
索炀是听说过的,他看了一眼沈徽明,示意对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钱小可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眨巴着眼睛,双眼写满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同彦当然得坦白了,话不说清楚,万一引起误会,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对象跑了,他哭都找不到调。
“是这样的,”江同彦喝了口酒,觉得有些上头,“有时候,人跟人之间呢,是有孽缘的。”
钱小可歪着头,咬了一口牛排。
“你是说,你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