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这次心软了。”
街边,陈墨站在树底下,漫无目的地看着城市街景。
瞧着旁边树上有些积雪,他过去踹了一脚,看着上边的雪零零散散地掉下来。
陈墨说:“就那样一个人,难道不好对付么?像以前那样怎么不行,狠点心,钟宛能去哪。”
秦忱听着这些,踩着地上的枯树枝,道:“那你说怎么样才算狠。”
“这还不简单么,对方脾气硬,那就拿狠劲,让对方求饶,要是好整,那就给点甜头。”
陈墨一贯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秦忱嗤笑。
当然,陈墨也清楚。
这话就说说。
钟宛哪是一般人啊。
她是跟着秦忱起来的,性子随谁,他不清楚?
就像秦忱,这样的人要打碎傲骨,没那么容易,怕是越打压就越是叛逆反骨。
就拿前两天那事说,陈墨是故意找她茬的,包括后来动手也是故意。
他手劲重,就算刻意留了力一般人也招架不住。
要换个女的,被他那么拽着推到那么多人面前,早吓得心态全崩只知道哭啼。
钟宛不一样。
她不仅敢对着跟你刚,还能周旋,还妄图拿酒瓶再抡一次秦忱,换个人谁有这种胆子。
陈墨认识这么多女人,唯一一个服的就是她。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段。
陈墨说:“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
秦忱看过去:“什么。”
“你是不是爱上钟宛了?”
“今天只有咱们在这,都别装着,把我当兄弟你就说句真的。”
秦忱良久没回答。
陈墨单是看他反应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这,怕是就差没把人摁怀里亲口说一句他妈的我这么爱你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
他们这两人,一个死也不承认,一个死也不认输。
就看能磕到什么时候。
他说:“行吧,反正都看你,我一个旁人也只能随口说说。”
雪都化完了,城市沐浴在暖阳里。
陈墨拿烟出来点燃抽了口,微微眯眼。
“张元恺他人呢?”
“每次搁我旁边出什么提议,真到那时候又不见他人影,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秦忱双手插到口袋里,道:“
要找他还不容易。”
张元恺确实好找。
他爱玩,整个就是二世祖,这两天本来就没什么事又是过节,各种常去的会所问问,估计是在跟人玩牌消遣时间。
问了人,知道确实是在他常去的一家会所。
走廊上,陈墨瞅着门牌号一间间房找着,一边说:“不过前几天温郁去接钟宛那事,我觉得有点蹊跷。”
“怎么说。”
“他怎么知道你住的位置的,一个大学教授,没理由能查到一个人的位置吧?”
秦忱没吭声。
安静之余。
嬉闹声清晰地从面前房间里传了出来。
是张元恺,他在笑,大大咧咧地扯着嗓子说话。
“我就是看不惯了怎么着,哦,秦忱就可以那么嚣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你看看,连他身边女的都能蹬鼻子上脸,我还他妈就是想整。”
“是啊,我确实是故意做那些的,他都不知道我之前故意找钟宛说了些话,我要他看看,再厉害怎么样,脸面还不是会被打,到时候我就看着他们决裂,我在旁边看戏,我坐收渔翁之利。”
“钟宛?她够劲,我还挺感兴趣的,看秦忱迷她的那样,都不肯撒手啊,要有机会我就把人弄到手,看看她是哪儿让人那么着迷。”
里面是周边人附和的笑声。
张元恺今天喝了些酒,也是上了头,加上跟朋友几个聊天气氛太过,就说过了几句。
他无论如何不会想到事情这么巧。
话刚说完,门被人踹了开。
看到外头站着的人时,张元恺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
别说酒意,什么都给吓清醒了,一股劲直往天灵盖冲。
没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被踹飞了,直接从麻将桌的位置被踹到边上的装饰花瓶旁。
噼里啪啦一阵响,什么东西倒了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刻背脊疼得要命。
他疼皱紧眉,艰难地想站起来。
秦忱一脚踩着他的背,就这样把他摁地上。
“藏得够深,这么几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是这种盘算,好好跟我说说,准备把谁弄到手?”
张元恺手指扒着地板,道:“都是误会,忱哥,你听我说,我喝了酒,脑袋不清醒。”
“现在醒了吗?”
“醒了,醒了。”
秦忱冷眼:“还做了些什么,都说说。”
张元恺颤着,咽了口唾沫:“没了。”
秦忱下了些狠劲。
张元恺背疼,连忙道:“还有、还有,前两天酒店,我看见温郁站在前台那儿,我跟他说了些话,他当时没怎么理我,我就把忱哥你地址给他了,我说钟宛在你那儿,也只有这些了,别的就什么都没了!”
秦忱不说话,一脚将他踢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