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被刚出关的月山方丈一句话,好兄弟的心上人,就成了自己命定的未婚妻,且他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认命。
不认命,就是不将整个国家的安危放在眼里,就是儿女私情重过家国大义,就是没有做太子的觉悟。
这对一个帝国的继承人,常年说一不二,习惯了高高在人没人敢忤逆他的人来说,他能接受吗?
别说是太子了,单说正常人能接受吗?”
小甲:“不能,太有代入感了,我的拳头已经硬了,想将说这屁话的人一拳打死,去他娘的命定之人!
整个国家将来都是我的,一个和尚凭什么骑在我头的话皇帝要乖乖照做,那我还当什么未来的皇帝?直接让给别人当,自己出家当和尚暗中操作皇帝岂不是更爽?他喵的算哪根葱?”
时砚颔首:“或许皇帝是真的信任月山方丈,但这种情况下,太子不但不信任,甚至还产生了逆反心理,脑内形成了一个大胆却非常合理的想法。
他想培养一个名望上能代替月山方丈,但又属于他自己的宗教势力,听话,好用,指哪儿打哪儿,关键是聪明还识时务。
这个时候,刚好发生了周玉珑事件,我这个无父无母被迫出家的孤儿就进入了太子视线,我就成了他暂定的目标。
佛道天然对立,加上我毫无背景身份可言,还是个有点儿小聪明,瞧着也有几分真本事,又没经历过人情世故,属于很好忽悠的小孩子。
将来有大把的空间,可以将我培养成他需要的样子,一步步代替月山方丈的位置。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我可以说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大概太子唯一没想到的,时砚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且好忽悠的小孩儿。
想到这里,时砚脸上露出一个非常愉悦的笑容:“至于说到男女主,这完全就是一种职业经验,单独见到男主或者女主,可能还不好确认,但每当两人凑在一起时,两人的气场形成的怨气,啧,别提了!见一次闹心一次!”
时砚不止一次怀疑这些小世界赖以存在的其实就是吸收的男女主怨气,但他没有证据,只能说世界意识的口味着实重,让人不敢恭维。
小甲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咸鸭蛋,丝毫不怀疑时砚的推测,只小心问:“组长,你将那两个护卫解决了,太子不会生气吗?你现在可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孤儿,太子想找你麻烦很容易的。”
时砚嗤笑:“那又如何?他能将我如何呢?他没有证据。”
何五是冯家的死侍,功夫一流,当世少有敌手,解决那两个人根本就不会留下把柄。
从时砚出身起就暗中跟着,以前的时砚自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后来时砚找对方谈了两次心,对方就从高冷的,从不现身人前的死侍,沦为给时砚跑腿,帮时砚处理坏事的打手。
遭遇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小甲被时砚秀了一脸,只能对手指无助又小声的最后提醒一句:“太狂躁了不利于修行。”
时砚可不觉得自己狂躁,基本操作而已,他又不是面团捏的性子,不能因为他出家当了几天道士,就没人把他当回事了吧?他又没吃素,还天天啃排骨呢。
对时砚下山的要求,明尘方丈虽然为难了一瞬,但想起师父月山方丈的叮嘱,又果断同意了,毕竟这位是连师父都打不过,看不透之人,他的担心属实多疑。
明尘更知道,时砚能找他说一声,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要是对方悄无声息的离开,他们也毫无办法。
时砚此行的目的是京城外五公主的一处别院,周玉珑现在就住在那里。
按照程长青留的地址,时砚让赶车的何五一路找过去,发现这地方的位置确实偏僻,从外面看,宅子也好几年未曾打理,墙皮脱落的现象非常严重,一看就不是富贵人家别院该有的样子。
不知道是五公主被夺了封地后日子过得确实拮据,私产里的别院只剩下这般拿不出手的。还是在五公主心里,这个毁了她一生心血的女儿,只配住这样落魄的院子。
时砚到的时候,别院门口还停了一辆外表看起来十分不起眼,很低调的青灰色马车,车夫正靠在车臂上休息,听见动静懒洋洋的往这边瞧了一眼,转过身背对着时砚又睡了过去。
时砚看这情况,挥手让赶车的何五自己找地儿猫着去,他本没打算用正常途径走进去,一转身就消失在何五的视线里。
何五平平无奇的脸上神情全是麻木,堂堂冯家死侍头领,被当车夫使,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他早该习惯了。
何五心里完全不明白,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主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了这腹黑焉儿坏的性子,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又觉得毫无违和感,不禁为自己将来的职业生涯感到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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