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啧啧两声,夸张的做出一副“我好怕”的样子,声音冷淡道“那可真是吓死个人了”
众人哄堂大笑。
这件事儿说来也不新鲜,柳秀才不是东西大家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毕竟小县城里没有秘密。
只是谁都没想到,眼前这水灵灵,风一吹就倒的姑娘,竟然是柳秀才那个畜生的女儿。
柳云函早就在时砚踢下去那一脚的时候醒了,一直在时砚怀里装晕,想知道时砚到底为何突然态度大变,毕竟时砚与她而言还有用,且很好用,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丫鬟被时砚一噎,颇为不讲理的仰着下巴道“要是我家小姐在你这儿出了什么事,定要让你家赔偿”
时砚露出了然的神色,居高临下摸着下巴道“唔,我就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想来我家讹钱啊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贺家的钱是这么好讹的吗”
周围人也算看出来了,这姑娘就是装的,方才悄悄捏丫鬟手的动作被大家尽收眼底,偏两个当事人还当大家伙儿都是傻子呢。
再说,相对于柳秀才那个畜生的闺女,大家当然更相信时砚这个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孩子。
于是有知情人对着两人大声解释道“哪个月没有爱占便宜的上贺娘子这儿吃白食但你见着谁真的吃到了
贺家兄弟和云捕快,为了一文钱,能追着占便宜的人绕县城跑三圈儿最后追的人力竭吐血
我老人家劝你们一句,讹钱就别想了。”
时
砚淡淡补充一句“因为我们家压根儿就没有钱”
柳云函见事情完全不朝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若是在家里,或是在以往,她只要露出痛苦的神情,晕倒在地,旁人都会万事都依着她先,没想到今儿出师不利,实在晦气。
于是假装刚醒的样子,挣扎着北被鬟扶起来,脸上还露出一副被时砚伤透了心的样子,幽怨道“阿砚,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我相信,只要我有诚意,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说罢在丫鬟的搀扶下,就要出了店铺门口,时砚在身后幽幽提醒“既然你几次三番强调你是有诚意的,我就不客气了。
谢礼就不指望了,但我为了救你,延医问药,差点儿落下病根子,一共十二两银子,回头我和我爹亲自去你家取,你回家先准备好就行。”
柳云函脚下不稳,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倒,这次才是她进了这间铺子后,最惊讶的一次。
时砚可不管柳云函怎么想,等送走了客人后,大概整条巷子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柳云函和柳家是个什么德行了,顺手办成了这么一件事,时砚心里觉得十分满足。
悦娘夫妻终于有时间来前边儿瞧瞧,见铺子里人都散了,桌子上擦的干干净净,儿子正拿着扫把扫地。
贺大山立马上前,也不会说好听的,只憋出几个字“我来,你休息。”
时砚也不抢,端起角落摞起来足足有二三十层高,挡住他视线的粥碗,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轻轻松松的进了后厨。
两人追着时砚进了后厨,悦娘刚想帮忙接过来放下,谁知时砚又是将托盘看着随手一放,摞的有半人高的碗,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斜斜的倒在洗脸盆里,毫发无伤,安安静静的躺着。
悦娘“”
贺大山“”
两人看着时砚的眼神欲言又止,时砚自顾又从外间搬运了几趟,用同样的方式将杯碟也放回后厨,继续擦桌子擦墙。
贺大山迟疑道“阿砚,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是不是在夫子家读书受欺负了他们家整天让你洗碗擦桌子”
否则无法解释儿子怎么会这般熟练简直比酒楼的经年老手做的还优秀。
时砚直起身,
认真想了下,对两人道“大概是我天赋异禀吧,我一上手,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做
我觉得这就像学堂里的很多同窗说的,是无师自通。
可惜别人在读书上无师自通,儿子好像在当伙计上无师自通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贺大山虽然不善言语,但心里通透,明白儿子这是在说什么,迟疑道“爹听人说,一通百通,既然阿砚你能对这些事无师自通,说不定也能在读书上开窍呢”
母亲悦娘则更为直接“读书人多体面啊,咱家虽然没条件送你去县学,但也给你找了夫子教导,读了这么多年书,不是让你想一出是一出,来店里当伙计的。”
于是时砚再一次被两人列入“禁止出入后厨”名单,两人对他严防死守,一心想让时砚安心读书。为了断绝时砚的念头,直接咬牙花钱请了一个伙跑堂伙计。
时砚见达到了效果,又一次露出满足的笑容。
不得不说,现在的时砚,是真的很容易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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