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鹿变身后,空了的衣裳堆堆叠叠地落在了地上。
桓行素淡淡看了一眼,趁着有人进来之前,动了动腿,将这套衣服踢进了桌子底下。
不一会儿,几个丰神俊朗的神君,就先后踏了进来。
论身份高低,烆阳神君,明印武神,以及后面几个职位稍低的武神,都要向桓行素行礼。所以桓行素不用起身,坐着就行了。
俞鹿趴在了桓行素腿上,视线被高高的桌子挡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到来人的衣着和靴子。
不过她认出了烆阳的声音,还听见了几个陌生的武神说话的声音。
他们商议的是最近三界的异象,譬如供奉天帝的庙宇无辜被烧,鬼物猖獗横行之类的事。
刚才她瞄了几眼,桓行素在看的文书,也是和这些事有关的内容。
神仙的日子,可没有凡人想的那么舒心,也是有烦恼的。管天管地,拯救苍生。身份越高,责任就越重。
他们说的那些事,俞鹿半是明白,半是不懂,仰头看着桓行素发呆,看他冷白修长的脖颈和好看的下颌。
桓行素认真起来的时候,是不苟言笑的,一眼也不会分给她。
俞鹿仰头仰得累了,便扭动了一下,侧躺着。瞧见了桓行素的一只左手,就放在了膝盖上,顿时玩心大起。扑了过去,突然袭击,两只爪子抱着他的手,用小尖牙啃了上去,一边贼兮兮地看向桓行素,观察他的反应,希望能吓到他。
结果俞鹿失望了,桓行素的神色依然沉着,没有露出丝毫被她影响了的端倪。但是那只被她咬了的手,手指却微微蜷动了一下。
俞鹿来劲儿了,翻过身,抱住了他干净如玉的手,啃啃咬咬的,啃出了一个个小红印,玩儿得不亦乐乎。
这时,桓行素的指尖忽然动了动,在她的嘴巴里搅弄了一下,指腹轻轻地抵住了她的两颗尖牙,不让她乱来。
俞鹿睁大眼睛。桓行素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没有很用力,可她怎么扭动,都合不上嘴巴,很快就落到了下风。
挣扎时,她九条蓬松得如同云霭的尾巴也拂动了起来。
忽然间,桓行素不动声色地在她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再乱动。
俞鹿“”
那只手拍了她屁股一下,也没有挪开,将她那团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的尾巴,当成棉花糖一样揉来捏去。俞鹿一瞪眼,两只小后爪蹬动了几下,就被桓行素也一把握住了,捏在了手心。
桓行素太清楚她的命门在哪里了,以往被这样摸着,她会昏昏欲睡。可现在情况不同,她哪能承受得了被这样搓揉,骨头都软了,气喘吁吁,却敢怒不敢言。
更气人的是,桓行素似乎只是在思考事情时,随手拿她捏捏,眼睛根本没看她,连戏弄都算不上,注意力依旧放在了外面。
再被捏下去,俞鹿的眼泪又要控制不住了。
果然,不一会儿,她的两只黑珍珠似的小眼睛,慢慢渗出了一层恼羞的水光。
为什么身体紧贴的时间还没结束啊。
好不容易等他们商议完了正事,几个武神都告退了。唯独烆阳留了下来。
没了外人,烆阳的态度随意了不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小叔公,过段时间,琬琰和融景的婚事要在渭水河川举行,你也会出席吗”
在外的作风强势又张扬的烆阳,在桓行素的面前,态度却极为尊敬。
俞鹿小爪子僵住,有些紧张地缩了缩。
烆阳明显比刚才靠近了很多。声音一出来,仿佛只隔了薄薄一层木板,在她头顶上响起的。
她不想让烆阳看见她哭唧唧的样子。
琬琰是天帝那位出嫁的公主的闺名。而蛟族世代融姓,融景就是那位渭水府少主的名字。
桓行素单手执起了白玉杯,饮了一口玉露茶,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会去的。”
“那敢情好,小叔公,我们那天可以一道出发,融景一定会很高兴的。”
烆阳明显不拿自己当外人,屁股坐着就不动了。闲聊了一会儿,桌子上的蟠桃和茶水,就不知不觉都进了他的肚子。
锦儿进来添茶,手脚利索地替换了新的果盘,就安静地退出去了。
烆阳喝了一口茶,目光不经意擦过了某处,忽然一顿。
在书桌的地下,竟露出了一件亵衣的一角。看边边的款式,似乎是属于女子的。
烆阳“”
他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用力地眨了一下眼,便发现那件亵衣消失了,似乎是被勾进去了。
烆阳“”
他恍惚了一下,看向了桓行素。
桓行素正在整理桌子上的文书。乌眉碧眼,光华内敛。
烆阳捏了捏眉心,终于确定是自己看错了。
他的小叔公,一个霁月光风的君子,怎么可能会做出在书房里厮混、亵衣丢在地上都来不及收拾的事儿
不过,看到了这件亵衣,烆阳的脑海中,不免就浮现起了一双含泪的眼睛“对了,小叔公,今天怎么没见到那个狐妖仙奴”
俞鹿僵了一僵。
桓行素的手也微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了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