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宵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他重生这么久了,少有不听生物钟使唤的,更何况是直接睡到下午。
傅若言是真的很能折腾,姜宵能闭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也不知道那是几点,后来傅若言有带他去清理过,姜宵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也没有什么感受。
他太累了。
这种运动比他做的任何一种运动都累。
傅若言随后带着他换了一张床,原来那张床也折腾的太乱了,根本睡不了。
然后姜宵在他怀里暖洋洋的睡着了,他梦里睡的也不安稳,总觉得胀着疼,晚上老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没有逻辑,但是偶尔会有八爪鱼一样的怪物缠着自己,在梦里离也离不开。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上和碾过一样,浑身上下红点无数,没有好皮。
傅若言自知理亏,窝在旁边,见他醒了,就亲了亲姜宵的脖颈,语气也是软的:“宵宵,厨房那边有备好吃的,我叫他们送上来吧,你想吃什么?什么都有的。”
姜宵都没有力气推开他。
“我叫你停了,”他一开口,才觉得自己嗓子都是哑的,“你一直不停。”
他语气这回严肃一些,带着一丝质问和委屈。
“我错了,宵宵别生气。以后不这样了,”傅若言这时候倒看着老实很多,听着他嗓子不舒服,在旁边拿了一杯温水来,给他慢慢的喝了。
大概是姜宵之前也没对他生过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开始转移话题,“那个,我让厨房都把东西送上来吧,你吃什么都行,就在这里吃,不用走动的。”
但姜宵根本不想转移这个话题,他现在刚起来,也没有什么食欲,起床气倒是很强。
“……我觉得我们以后得健康一点,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规律,”姜宵接着说道,他还微微严肃的板着脸,“你真的不能这样了,否则我要生气了。”
他现在说什么傅若言都会同意的,就算姜宵提出那所谓一个月两次的正常规律他心里不赞同,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顶嘴。
他伏低做小,姜宵嘟嘟囔囔说了几句,也没有真的和傅若言吵架。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吃了点东西,下午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了。
他毕竟经常锻炼,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没有那么脆弱,就是酸疼的感觉还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昨天晚上姜宵甚至还想反抗一下,男人嘛,总是不甘心做受方,尝试一下别的也很好呀,但是他没有成功。
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交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比他力气大,傅若言一个文艺世家出生的居然也是这样的。他身高就占了优势,长了一副花美男的脸,但是脱了衣服肌肉一露出来,姜宵当场惊讶,手腕甚至脚腕被钳制住,他哪有反抗的机会。
算了,这就是命吧。
姜宵当天还是有些精气神不太好,厌厌的,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折腾过了,到傍晚的时候傅若言一下子没看到人,床铺那里就空了。
去哪里了?
他很快去找人了,又问了佣人,在花园里面找到了姜宵。
傅若言站在三楼,这里离下去的楼梯比较远,他找人找急了,就隔着窗户叫他:“宵宵,外面太冷了。”
还在下雪呢。
姜宵现在活蹦乱跳了,他戴了一个毛绒帽子,这还是他高中时候戴着的,夏婉婉以前给他买的,主要是大学之后在荔市,那边暖和,他根本用不着穿这些厚实的单品,这几年就没有备过这类东西。
傅若言带他过来的时候又走的急,说走就走了,他就把这帽子收拾进来了,显得有几分学生气。
毛茸茸的帽子,带着一个白色的球球,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他回头看了傅若言一眼,然后哼了一声,不理他。
他在堆雪人。
以前在厚林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雪,特别适合堆雪人,傅若言来的时候,姜宵已经堆出一个轮廓了,那是一个胖乎乎的雪人。
雪人的眼睛是两个巧克力饼干,嘴巴是他找到的一个弯弯的树枝,傅若言想去下面找他,但是楼梯在另一边,他从这里下去要好长一段时间。
他又想看着姜宵堆雪人。
他很活泼的,从楼上往上看,他像只小蚂蚁一样。做完了眼睛和嘴巴,他又从怀里掏出从厨房顺过来的胡萝卜,吧唧一下塞在雪人的脸上,做鼻子。
当然,傅若言也不能老这么看着,他还是从三楼跑下去了,他下去的时候姜宵在旁边的林子里面找树枝,当做雪人的两只手。
傅若言握着他的手,太凉了。
“宵宵回去吧,”他道,“你看雪人都堆完了,很可爱的。”
他看见姜宵手里拿了很多树枝,把最后的手插进去就好了。
“没有呢,”姜宵摇了摇头,“我想找一个那样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