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收家之后,天就一天一个温度的降了下来,院子里种的菜,外面围墙边上爬的菜,什么冬瓜南瓜啊,变黄的丝瓜啊,全都收到了空间,丝瓜结的都很大,扯去外面的皮,倒出里面的籽,剩下网状纤维就可以刷锅刷碗了。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更忙了,随随便便蹲在那儿,都能干一上午,或者一下午。
门前屋后那些藤子蔓子菜秧子啥的,能剁碎了喂鸡,绝不浪费,就连玉米秆子、花生大豆这些,她都留着生火,生火过后的草木灰,全都攒下来,正好现在得空,就将它们全部浸泡在大盆里。
这个需要用冷水浸泡七天,浸泡过的水,上面是碱水,下面是灰,把碱水单独倒出来,然后配合着油脂进行加热搅拌,搅成糊状倒入模具里等它自然晾干脱膜就能用了,油脂可以是动物油脂,也可以是植物油脂,常见的就是椰子油、猪胰脏、猪油、棕榈油等等,还有一些地方是直接将草木灰和油混合在一起进行加热搅拌糊状后定型脱膜,不管怎么做,效果都差不多,因为草木灰里面含有丰富的碱,可以用来清洁,非常方便。
之前她是没时间整,加上草木灰攒的也不够她折腾一次的,所以平时清洁她都直接用草木灰。
现在空闲了,空间里也有她专门种出来的玫瑰、菊花、百合、桂花等,也懒的提取味道了,直接融合到脂肪肥皂里即可。
她将平时杀鸡时候的鸡油都留了下来,这会儿混合碱水,搅拌糊状后是半透明色,定型之前加入倒烂的花汁,再进行搅拌,倒入木头挖的模具里,整整摆了一院子,加起来大概有百十来块儿。
余下的草木灰也不能浪费啊,混合着植物油继续搅拌,这种的平时主要用来刷锅洗碗,所以倒入大模具里,用的时候,切割点儿出来用就行了,比如刷锅之前抹一圈,然后再用丝瓜瓤刷,干净的很。
掺了剩下草木灰做出来的肥皂黑乎乎的,不像澄水出来加入花汁的那么漂亮,一个刷锅洗碗洗衣服,另外一个洗澡洗脸洗头发,哎呀,安排的得劲,美嘞很!
最后出来大概二三百斤,从开始浸泡,到脱膜成功,历经半个月,肥皂刚收回家,就冷的飘起了雪花。
二三百斤的肥皂被她切割成方便使用的小块儿,堆积到自己的空间保存,还送了李秋霞和刘彩花每人五块带香味儿的漂亮肥皂,至于那些草木灰的黑肥皂,其实家家都能做,都会做,因为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无非是那些带香味儿的他们不好找原材料罢了,而且乡下人也没那么讲究,要是夏天的话,能找得到花,这大冬天的哪儿找去?
“安姐,你这手就是巧,什么东西搁在你手里就跟变了样儿似的,太美了,又香又漂亮,用这个洗脸,肯定特干净,”
安怡看了眼姐妹俩已经开始皴裂的手和脸,皱了皱眉头:“你们天天和水打交道,怎么不买点蛤蜊油擦擦?”
姐妹俩嘿嘿一笑:“那玩意儿一小盒压根儿就用不了几天,还五千块一盒,太贵了,不舍得用。”
“就是就是,那个雪花膏倒是多,但是也两三万一盒呢,我们现在肚子是饿不着,可钱没挣手里啊!”
一听这价格,她皱了下眉,很快反应过来现在用的还是一套币,两人的模样实在是惨,她叹口气。
回屋的时候她从空间拿出一大盒蛤蜊油,这是当初在沿海城市买的,非常便宜,她空间还有很多小日本的护肤品那些是她在日本待的那两年用水果卖钱之后,去买的,因为他们那边水果稀缺,卖了不少钱。
不过日本的东西不能拿出来,所以平时只能自己用,咱国产的这些,都是好东西,货真价实的原材料做的,平时这一大盒,怎么着也得卖到二十万,她也知道防着别人,所以只拿出两小盒,赠送给她们。
“你们的手皴的厉害,这么年轻,得好好保养啊,都冻肿了,再晚些时候说不定就长冻疮了,要是粮食够吃,也不用天天出去卖呀!”
姐妹俩一脸感激的看着安怡,道谢之后,有些无奈的看向她。
“姐,你不知道,现在还不算太冷,趁着现在多做点儿,大家不都置备过冬食物吗?这冻豆腐也是咱这边的特色,最近每天我们都做一百来斤呢,家家户户定的都多,等真正冷起来,大雪盖住路的时候,我们就不出去卖了。”
“你看,这是我们换回来的粘豆包,这是黄米做的,里面包的红豆,在炉子上烤着吃倍香儿,人家说蘸白糖才好吃呢,可咱谁见过白糖长啥样啊,就这么干巴巴的烤着吃,也挺美的,回头你尝尝。”
说起来,她的付出也没算白费,姐妹俩换回来啥好吃的,都想着自个儿,什么鱼啊虾啊蟹啊的,都能往她这送,就算只有一条一只,那也是多么稀罕的东西,所以她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邻里关系了,而是处成了真正的姐妹。
她这儿的酱、菜,只要她们需要,随时都能拿,豆腐豆腐皮豆腐干这些,隔三差五的都能送过来一些,还不是剩下的,而是做好的新鲜的。
当然,为了给姐妹俩补充营养,她也做了很多奶酪给她们,发酵的味道,让她们受不了,但一听说是好东西,不好吃也得吃下去,咸鸭蛋、咸鹅蛋,只要她有的,也是管够,没有血缘关系,还能处成这样,她倍幸福。
因为他们这边有两个大湖,所以镇子上到了寒冬,就会出现很多卖冻鱼冻虾冻蟹的,物产丰富的很。
人少,捕捞方式有限,又懂得规避动物繁衍生息的时间点儿,善良的人们自然会得到大自然丰厚的馈赠。
这些鱼虾都是个人辛辛苦苦去河面上开冰洞凿出来的,算是个人,当然也可以卖给公家。
大东北说实话,这么冷的天,谁出来管这些事儿啊,都不容易,也都是为了糊口,总不能为了某些限制,让人家过不了东,生生饿死吧?
所以比起内地,有些规定管理的相对人性化的多。
对于吃喝这些,安怡是最不缺的,只要姐妹俩给她,她绝对不会让她们空着手走。
只要是家里明面上有的,就让她们走的时候带走,比如包的饺子,包子,蒸的苞米红薯土豆。
“你们俩下晌还要干活,干活就会肚子饿呀,回家放到炕上,吃的时候热乎着呢,别跟姐客气,你们也都看出来了,姐不缺这些吃喝,想报答我,先把这个冬天熬过去再说。”
姐妹俩都不怕吃苦,干再多活,她们都不怕,两个女人能支撑起豆腐坊,那可相当不简单呐!
尤其平日里乡里乡亲,一个村子里住着,那来换的豆腐,基本是没赚头的,好说话的还行,不好说话耍赖的,姑娘家脸皮子薄,不愿意跟他们呛,到头来很有可能白忙活一场。
所以这里说她们俩靠做豆腐糊口,那真的是将将能糊口而已,入冬之后的豆渣,只要她们拿过来,她就换成粗粮给她们带走,天天吃豆渣谁都受不了,换点不一样的杂粮吃,也不是不行。
“你们俩还好吧?爹娘没再来闹事儿?”
一提这个,姐妹俩的表情同时一变,“自从上次我们俩回各自家砸了个遍之后,他们再也不敢了。”
开始做豆腐,他们的娘家天天上门打秋风,不仅不给钱,还不给粮食,每次可劲儿的拿,连根线头都不拿过来,姊妹俩气的肝疼,到安怡这里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