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定好以后,安怡就彻底静下心来,一边养胎,一边上课挣奶粉钱,到了周末,再去市里面看看孩子,日子过得倒也舒心。
她怀孕反应不是没有,早上的反应就比较大,前四个月虽然不煎熬,但是吃的也不多,只要稍微多一点,就有一种往上翻腾的感觉,所以怀孕之后,她反而瘦了不少。
秦铮心疼她,不让她做饭,自己做的又差强人意,只能干着急,急得没招了,干脆从食堂打饭回来。
安怡初期妊娠反应淡了之后,就坚持自己做饭,毕竟好东西那么多,天天让秦铮做,浪费食材没关系,关键难吃啊!
房子那边进展的也还算顺利,有秦铮时不时的过去监工,现在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清理干净,破败的墙体也进行了剔除和重新抹料,按照秦铮的意思是,要再外面重新涂一层厚厚的稻草黏土,这样能保证房子不透风。
安怡从空间里切割出来大小合适的玻璃,找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安装上,等冬天来了,就在外面蒙一层透明塑料布,能起到防寒保温的作用,毕竟这种老房子透光性不太好,如果不用玻璃,那可能大白天也黑乎乎的。
考虑到村子里是他们未来今年的主战场,所以安怡也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在里面。
两个人下班之后就过去,里面的家具早就没有了,空荡荡的,到处都是灰尘,院子里的草虽然清理过了,但院墙还高低不平,还有很多杂物,安怡从空间弄来鸡毛掸子,旧报纸做帽子,让秦铮穿着脏衣服进到里面打扫,她则在外面清理。
这里的地荒了多年,种地之前需要撒一些肥料沤一沤,这样翻整土地之后,庄稼才会长得好。
她会趁着秦铮不在的时候,偷偷撒一些牛粪,然后翻地将肥料翻下去,一天干一点,翻到哪儿撒到哪儿,省的被那家伙追问肥料的来源。
社员们都是在不忙的时候才过来忙碌,但现在正是农忙季,他们哪儿顾得上啊,所以这内部和外围的细致工作,都是夫妻俩慢慢完成的。
多年的老炕秦铮烧起来试了下,感觉还可以,挺结实,也没有出现漏烟的情况,干脆就不打算修了。
虽然这个院子荒了,可是水井还有磨盘大家伙还是经常来用,不过以后她院子封起来的话,就不会敞开门让他们来用了,毕竟她是付了租金的,又圈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之前她有问过队长,要不要把磨盘弄出来,放到村口的大槐树下,村长说不用,槐树下已经有一个比这还大的磨盘,她家这个本来就是这房子的,没必要再挪动,也算是对逝去的人一种尊重。
听言,安怡也就没再坚持,她空间有磨盘,大的小的都有,她压根儿就不缺,既然队长说不用,那就暂时先放到这儿,如果以后这磨盘给她带来麻烦,她再弄出去也不迟。
好在现在是六十年代,不说家家户户都有磨盘吧,一个屯子也是一个大家族有一个,生产队也有啊,现在家里又不用做饭,所以应该不会麻烦到她。
5月底的时候,农忙差不多结束,她家的房子也进入了一个高干期,就是那种一天忙八个小时的情况,又不是重盖,加上垒院墙,前后加起来差不多用了半个月就全部弄好了。
之前给的工钱七十,加上家里的一些用料,后来又补贴了二十块钱,等同于三年房租加来回折腾,一共120块钱,就把新家搞定了。
甚至还起了厕所、柴房和灶房,当然,大部分的木材都是东拼西凑来的,这当中的大部分是安怡从空间里弄出来的,小部分是秦铮从山林里弄来的,谁问起来,就谎称自己让朋友拉过来的,包括他们家添置的旧家具。
这些旧家具是县城老家的,幸亏这年代家具风格都差不多,她说是淘换来的,也没人怀疑。
6月中下旬,不仅房子里外粉刷好了,就连家具什么的都摆上,甚至院墙啊,院子里的葡萄架,春上她种的蔬菜瓜果,也都冒了绿,到处洋溢着欣欣向荣的氛围。
于是6月22号,两口子正式入住新家,考虑到晌午还要再学校住,所以学校那边的家具什么的都没动,这边的生活用品,也都是安怡添置的,她像蚂蚁搬家里的蚂蚁,今天转移个过来,明天弄个那进来,渐渐的,家里就什么都不缺了。
头开始秦铮还问过,后来疑点多了,秦铮干脆也不问了。
因为安怡身上的神奇之处,已经从生活点滴中窥探出一二,就像她当初能将他脑子里的子弹取出来一样的夸张不可思议,索性选择性的忽视,总归她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7、8、9三个月部队要演习,进行封闭式训练,安怡已经六个多月了,肚子大的吓人,为了她的安全,只能暂时休假在家,还拜托队长和邻居帮忙照看她,她这肚子,明眼人一看就是俩,安怡也没有否认,正式入住之后,她就开始为两个孩子的出生做准备。
现在她已经没办法去市里面了,两个闺女到了周末就自己坐车回来,到了镇子上,有到牛家屯的牛车什么的,趁着就能捎过来,只要是大白天的,基本上都相安无事,而且安怡也拜托队长帮忙说过。
安怡甚至想着,自己的月子,怕是要麻烦自己俩闺女来伺候了。
秦铮在的时候,她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他现在有任务不回来,她就见天的给自己做好吃的,早上牛奶加鸡蛋,或者蒸红薯和玉米,中间加餐是水果,晌午要么吃海鲜,要么吃红肉或者白肉,反正只要想吃什么,就立即起身去做,什么臭豆腐啊,螺蛳粉啊,方便面啊,奶茶啊,没有人管就是‘能吃是福’四个字,有人管了她会稍微收敛一些。
当然,她平时也不可能只躺着,她不喜欢闲逛,活动的范围就是自家的前后院儿。
围墙竖了三米高,谁都看不到她家的情况,这么高的围墙有个好处,就是冬天能挡风,夏天她种一些爬墙的植物,还能爬的高一些。
两只狗狗她已经放了出来,前院后院来回巡视,这可都是她训练出来的结果。
院子里还喂了十只鸡,这是秦铮特意捉来给她补充营养的。
除了这些人外,秦铮的警卫员也三五不时的过来看她,或是给她捎带东西,或者问她的情况,因为这些回头都是要转述给秦铮听的,所以跑的还算勤快。
这家的院子和她最初盖得那房子大小差不多,比刘家的大,县城的院子是大,但是没有后院,这里不仅有前院,还有后院,后院她种了红薯和玉米,前院种了茄子西红柿黄瓜一类夏季常见菜,围墙边上种了丝瓜,角瓜,冬瓜,南瓜,还有梅豆角,种类很多,她自己吃不完全都放到空间囤起来。
对了,这院子还挖了地窖,原本屋子里有,后来又在灶房下面挖了一个备用,都不算太大,毕竟人不多,将来储存的菜肯定也不多。
每天安怡睡到自然醒,不过越是到后期吧,这睡眠质量越是不妥,还要谨记左侧卧,肚子里俩孩子成天的打闹,动的她根本就睡不好,所以只要一犯困,就赶紧睡,毕竟晚上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
上厕所也是,根本蹲不下去,秦铮想的周到,早就给他做了类似于马桶的支架,不过每次去黑乎乎的茅房,还是有些害怕,所以她就在隔壁屋自己做了个马桶,上厕所就去隔壁屋,上完就倒了,刷洗干净一点味儿都没。
她现在走路都觉得肚子往下坠的厉害,毕竟是双胎,所以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本以为这孩子能等到10月初或者中旬就会正常落地,结果忽略这是双胎,愣是在8月底提前见了红。
安怡备产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就连伺候她月子的人选,也选好了,就是隔壁家的大嫂,她闺女孩子都大了,公婆身体不好,平时就是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男人不是在生产队挣工分,就是出门打短工,家里条件很一般。
她之前和她说好,会给她十块钱作为伺候月子的报酬。
秦铮那边,她是想都没想过的,因为嫁了军人,你就要做好独当一面的准备。
所以肚子一见红,她就将备产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走到隔壁把婶子叫了出来。
婶子一听她见了红,也是紧张的不行,赶紧跑到大队去找队长,谁让她不是普通的妇人,她是师长的媳妇,又是高龄产妇,大家伙可都攥着这个劲儿呢。
牛车很快就拉过来了,大家联手将被褥啥的铺上去,安怡躺好之后,除了隔壁的牛嫂子之外,妇女主任也跟着去了,队长顺道还去部队那边报了个信儿。
安怡是不紧张的,生孩子这事儿她也算有经验,可一到医院,肚子一来阵,她就觉得自己紧张了起来。
进医院没半个小时,就进了待产室。
这是她的第一胎,又是双胞胎,产程要比其他的产妇长不说,还危险。
好在安怡是个医生,还能通过透视观察自己孩子的情况,这里的接生大夫也有经验,发现胎位不太正,还能通过手部操作将孩子变成头位,神奇的不得了。
在清醒的情况下,安怡生生的痛了五六个小时,半夜里两个小子一前一后的爬出来,因为撕裂严重,流了很多的血,缝合伤口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种痛是你咬着牙死死的抓着助产栏杆,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的疼,等伤口缝合好,她也因为浑身虚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秦铮抓着她的手,趴在她旁边睡着了,感觉到她动弹,一下就坐了起来。
“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怡湿透的头发已经干了,但浑身还是湿黏的难受,她没有顾上自己,而是到处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