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安装电话因为地区不一样,所以价格也不尽相同。
就比如妈妈所在的省会,初装费要四千多元,二姨在农村,就要七千块,还是同一个省的。
线路多了,自然就便宜,终端少了要重新拉扯电话线,可不就贵了。
所以没有可比性。
好在二姨家有了固定电话,妈妈每次都去当地邮局排队的电话亭给二姨打电话沟通,按分钟计费,一分钟一块钱,邮局相对外面会稍微便宜点,有的地方1.2一分钟,像是那种帮忙叫人的,本来接电话不要钱,但是叫人了,就得一分钟收2-3毛钱!
二姨家的电话还有月租,月租费二三十块钱,每个月上百电话费都是轻松的,有的月份能突破五百块,相当昂贵。
92年之后的初装费会统一到4000元,二类则是2400元,二类应该是企事业单位这样的,一类四千属于个人性质。
长途贵,市话就相对便宜点,一毛钱一分钟。
爸爸是借了婶婶家的三轮车来的,她坐上车靠在爸爸的背上,虽然穿的不算薄,但天气逐渐转凉,还是有些冷。
“今年玉米收的挺早的?”
“我回来的时候,你叔已经帮咱收了一部分,剩下的我和你爷爷、妹妹一起收了,这星期主要是犁地、坝地,明天种麦子。”
汪婷听了忍不住好奇:“我叔今年这么好啊?”
老爸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不许这么说你叔。”
“本来就是,肯定许了他们好处吧?”
虽然老爸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头,“嗯,你二姨给每家割了五斤肉,提了五斤鸡蛋。”
汪婷这才点头:“这就对了嘛,就知道不可能平白无故个会帮咱们。我们往年寒暑假帮他们干多少活啊,也没见每年农忙的时候,对咱们有所照顾,今年大概是爸爸你回来晚了,他们地里活都忙完了,才会帮咱们的吧?“
爸爸点头,“国庆之后一直很忙,顾不上回来,就让你二姨过来捎了口信,让他们先帮忙收点,咱会让他们白帮忙吗?”
这可算不上道德绑架,她和妹妹虽然小,但是从小到大,尤其爸妈不在家这几年,可是没少帮叔叔婶婶干活,每年农忙,爸爸舍不得爷爷和她们俩干活,都是自己起早贪黑的干,她也心疼爸爸啊,所以几斤可能的去干。
这个时候每家都很忙,谁也顾不上谁,反而因为爷爷给他们帮忙,惹来其他人的不满。
爸爸哪里还敢再让爷爷下地干活?
是爷爷自己说:“平时俩闺女给我们做饭,买肉买好吃的,事事想着我们,你们呢?”
一句话就怼的叔伯们哑口无言。
所以爷爷到底是帮了爸爸,不过干的都是轻活,重活都是爸爸和妹妹从地尾抬到地头,再用架子车拉回家,妹妹为此还请了几天假,累的够呛。
爸爸来学校接我的时候,俩人还去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割了两斤肉,打算周末好好过。
还给爷爷奶奶买了点心和奶粉,花了三四十块钱,是爸爸给的钱。
他还想再给她塞点钱,被拒了:“爸,我有钱的,你忘了,学校赔我三百块,校服八十块钱也退了。“
之前她攒了3380,买手表扣掉125,10月生活费25,给妹妹30,剩下3200元。
给省报提供了新闻线索,价值一百元,三个月伙食费300,校服80,这是3680.
8/9/10三个月投稿10万字,千字七元稿费,700块,外加多个渠道的转载稿费400*7=2800元,上一篇渠道已上完,没有后续稿费了,新文七个渠道也上完,后续也没有另外算的稿费。
换言之,等11月初,她至少能收到3500元的稿费。
年底了,没有后续的稿子要约,报社如果需要的话,怕是要等到明年初才会约稿,不过可以提前存稿,到时候再经过甄选,确定首发价格。
所以她的钱可能比爸爸的私房钱还要多,哪能再要他的钱呢?
10月底在家跟爸爸过了个团圆的周末,周六晚上地锅鸡,周日红烧肉,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吃的。
“叔叔婶婶炖肉的时候,给爷爷奶奶送了没?”
妹妹撇嘴:“哪可能啊,倒是爸爸在家这几天,每天晌午都能吃到好吃的,不是炖肉,就是炒鸡蛋,还有炖豆腐,包饺子,可好吃了,估计他们也是看咱妈有吃的,所以才没有端的吧?“
“你们干活了,当然要吃点儿好的,谁家农忙的时候没有油水啊!”
至于他们一个院住着,也能抠到这个地步,汪婷只能摇头,毕竟,抠的也不是他们俩家,那还有大伯三伯家呢,二伯二伯娘回家,哪一次不是大包小包的给爷爷奶奶带好吃的?
孝顺得凭自己的良心,靠别人没什么用的!
天公作美,周日下午天就阴了,天气预报南省是有雨的,爸爸担心她淋雨,吃罢晌午饭就把她送上了去县城的公交。
爸爸说他可能再在家待个两三天就要走了,临走之前会去学校看她。
汪婷站在、公交车上挥手跟爸爸说再见,纵有太多的不舍和无奈,却因为生活,不得不面临一次又一次的分离。
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健康是他们唯一的筹码,但凡有一条接不上,可能就会直接断裂。
前世汪婷的人生虽然平淡,但好在平安,虽然父亲有严重的腰椎间盘症,妈妈患有早期乳腺癌,但因为根治的还算早,人生不算太遭罪。
这一世,汪婷的任务就是尽早的去到他们身边,规避掉这些并发症,还他们更为健康的人生。
每个大家族的地都是连着的,犁地、坝地的时候都是一大家子一起行动,末了再根据自己的地界做地垄就行。
所以爸爸这几天的工作还有将玉米杆子拉回家这个工作,至少冬天还能取暖烤火还有日常地锅做饭。
这玩意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大多数人都留着烧锅用了。
几天下来,他的手就磨出了水泡,因为玉米杆子需要用锄不停的钭,很费力气。
爷爷就笑他,这才几天没干农活啊?手就变得不堪一击了,以前你可是咱家干活的能手。
爸爸苦笑一声,有啥办法呢,得有好几年没这么干过体力活了,要不是孩子在家,这地真不想种了,卖不了几个钱,还费了牛鼻子劲!
爷爷没理他,直言不讳,地是农民的命,不管去哪儿都不能不种地,不种地你吃啥?再累也得回来种地,要不然随便闹个饥荒啥的,你们全家都得瞪眼睛,到时候有钱也不一定能买来粮食。
爷爷说的话是实话,爸爸无法反驳,只能闷头干活,妹妹放学会过去帮忙,老爷子也只是在地头帮忙收拾一下,最主要的还是得靠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