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张衡有外挂，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把卷子抄一遍，做一遍，挑选出自己不会的题做成错题本，一遍又一遍，反复的进行分析，练习。

这是汪婷教他的办法，他也一直这样来，效果自然是杠杠的，什么时候看到这样的题型，脑子里瞬间得出答题步骤了，就意味着自己是真的会了。

高三有做不完的卷子，寒假里没有课，天天都是卷子卷子。

按理说年级第一不应该这么费劲才对，按理说她应该被清华北大之一录取才对，可为什么汪婷反而被人大保送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很多同学都有疑问，汪婷去没放在心上，不管他们哪个学校保送她，她都不去，既然不去，还去想那些干啥？

汪婷哪里知道，不是她不够优秀，而是学校知道她的招飞意向之后，就没有给她推荐的名额。

因为被保送上大学的学生只能够选择一部分的专业，并非所有专业都可以保送，所以想要考取自己想去专业的学生，就会放弃保送而走高考，当然这些人都是对自己高考有很大把握的孩子。

保送生就是各自学校推荐保送，却也不是所有学校都有这个资格，而作为豫南省重点高中的NO1，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学校推荐之后，经有关普通高等学校考察同意，才能免予参加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招生统一考试而直接录取入学。

学校因为她不上清北，还找她谈了好几次话，毕竟这关于一本线，以及清北的录取率，她的战绩那么好，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招飞呢？

至于人大录取她，完全是因为奥林匹克竞赛带队老师里有人大的老师，因为关注过她，才直接向学校发送了这个保送通知，可惜，被她婉拒了。

年三十放假，汪婷坐公交回了他们现在的家，这是他们家第一次在Z市过年，董向阳腊月二十五就回去了。

“你看看，你咋就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下午才放假呢，正打算晚上去接你呢！”

张衡赶紧接过她的背包，汪婷捋着袖子到水管那儿洗了把手，笑着解释。

“昨个儿下午就可以走了，但因为我有几张卷子没写完，还有宿舍的被罩床单我也想洗洗挂上，所以就耽搁了半天，这不，就冲着晌午这顿饭回来的，我们宿舍都是本地的，她们昨天就走了，要不是她们走了，洗衣机还得排队才能用上呢！”

汪嫚震惊，“你们学校宿舍居然还有洗衣机？”

张衡也是一脸欣羡的看着她：“我们学校的卫生间一层只有一个。我记得婷婷说他们宿舍是独立的。”

汪婷起初也是觉得没什么，直到想起来这还是九十年代，连她也懵了一下，对啊，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每个宿舍都有？”

汪婷摇摇头，“不知道，我没去过别人的宿舍，平时除了自己舍友，我连我们班同学都很少交流，大家平时都是学习，就算说话也只是在水房碰上了，才打个招呼的，这么说起来的话，还真是……够豪啊！”

汪婷不知道，学校的洗衣机是校友捐赠的，也就是说之前毕业的校友回赠给学校的，为什么不是图书而是洗衣机，估摸着跟他学生时代受过这方面的罪有关。

高中生时间宝贵，与其将洗衣服的时间用来浪费，还不如多看一会儿书，当然，这是官方语。

私底下说的话，那还真是矫情，但如果他们知道，洗衣机是收费的，也就不难理解这捐赠的意义在哪里了吧？

高中校园饭卡用于吃饭，打水，洗澡，洗衣机等一切设施，只要使用，就会收费。

汪婷很少使用公共洗衣机，只有在洗不动的床单被罩大棉袄的时候才会用，天天用，那五百块早就消耗完了。

九十年代中期有这种刷卡的芯片机器并不算突兀，洗衣机是放在他们宿舍的，如果放在楼道，她还未必会用。

因为不卫生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放内.衣裤、鞋子、袜子，这和男女生没关系，而和素质有关。

平房小院儿没有暖气，不过爸爸买了炉子和通气儿的管子，也就是传统的炉子取暖。

虽然这有些危险，但只要屋子的窗户开一扇，注意管道的密封，问题是不大的，毕竟九十年代，没有暖气的时候，都是这么取暖的。

为此爸爸买了不少的煤球，两个房间两个炉子，晚上睡觉之后生起来，再在炉子上放一壶水，水开会产生蒸汽，这样房间还不会过于干燥，热蒸汽还能让房间的温度有所提高。

生了炉子后，就没那么冷了，她们母女三人睡一个房间，爸爸和张衡睡一个房间。

当初爷爷来的时候，买了个高低床，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爸爸睡高低床的下铺，张衡睡原先董向阳的床就行了。

“挤不挤？挤的话我想办法给你们弄个木板床。”

吃过年三十的团圆饭后，爸爸进屋看着一米五的床，有些担心。

汪婷却摇头，“没事儿爸爸，挨着墙呢，我和妹妹脚对脚，我俩瘦，这样还暖和哩，之前在老家不就是这么睡得？挺好，不用折腾了。”

今年之所以在Z市过年，是因为这些年，爸妈都没带他们出去转过，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多转悠转悠。

汪婷都高三了，假期就这么几天，非常难能可贵，大年初一、初二他们可以出去逛逛庙会啥的，热闹热闹，等初三初四不忙了，再去大姨那儿走动一下。

他们这儿还没装电视，因为这年代买电视的话，还要装闭路电视（有线电视）不然就只有几个台，爸妈为了省钱，就没买电视，平时就是听听收音机，了解下国家大事就行了，很少看电视。

加上他们都是初中生，高中生，也不看电视，所以在没有电视的情况下，靠收音机里广播进行春晚的转播，听了一大半儿吧，十一点左右，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六七点，就听到爸爸在院子里放鞭炮，汪婷和汪嫚早就醒了，这一晚上鞭炮声都没停止过，由远及近那种噼里啪啦作响，炮声会延续今天一整天。

院子里有妈妈供香过的痕迹，看来老早就起来了，早饭是煮饺子，今年备了两种馅儿，萝卜肉和芹菜肉，这是北方传统馅料，当然也有奢侈的购买韭菜的，在他们看来，能有个芹菜肉就很不错了。

早饭都吃不多，妈妈总共就下了五十个，汪婷吃了五六个就够了，汪嫚也是，妈妈吃了十个，剩下的都是爸爸和张衡分了。

早饭吃过，爸妈就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五十元的压岁钱。

“咱今年没亲戚可以串，吃罢晌午饭，咱就去逛庙会，到时候遇上喜欢的都可以买。阿衡，也别拘束，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既然你认了我们做爸妈，虽然是干亲，但只要有她们俩的，就会有你一份，不偏不向。”

轻柔的一句话，把张衡说的眼泪汪汪，“爸妈，我以后会好好孝敬你们的。”

汪婷笑看着他：“那你有没有打算，就是说，日后想往哪方面发展？”

张衡想也不想的说，“当然是考军校，我会努力考上军校的，就在Z市的那个解放军信息工程学院不是挺好的？军中小清华，这个离家近，可以方便照顾爸妈。”

汪婷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考军校？”

“军校不需交学费，且入学就有津贴，如果成绩优异，还可分配，我本就比你大一岁，你都去上军校了，我觉得我也可以，这样省出来的钱，就可以让妹妹去读好的大学。”

张衡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单纯的不想给父母造成负担，他以为她上军校是为了省钱。

“张衡，你误会了，我上军校不是为了省学费，是想当飞行员，多酷啊，哪怕将来退役，也可以转教学，或者去民航，不管哪条路，都非常有前途，我是看中了飞行员的实力，你如果是考虑学费，大可不必，咱们家即使没有，我还有很多奖学金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