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哎哎,村长来了,快让让,快让让。”
村长是干娘本家家族的族长,也算是他们这个村最大的家族了,非常有权威,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他看也没看闹事的那一家人,而是直接转头问她。
“小白大夫,你确定要报官?”
事到如今,就是她不同意,也没法啊,这些人逼着她报官,她也没办法,于是点头。
“是的村长,我坚持报官,正好我家有驴车,您家有牛车,干脆就这么一道去城里找县太爷说说清楚吧!”
村长非常大方的一挥手:“行啊,既如此,你们这些人也别在这儿嚎了,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咱们一起进城,找县太爷评理去,你们把这些所谓的证据都带上,白大夫,那咱们这就启程吧,从这儿到县城,也要一天的时间呢,这一大早去,晚上还得找地方住一宿,快的话,明一早就能见到青天大老爷了。”
村长说的是有模有样,白荷更是问心无愧,一脸决绝,唯独那一家人怕了,本来他们就心虚,祖祖辈辈都没见过官,好家伙,来这儿闹根本就不成事儿,人家理都不理,这要真见了官,会是个什么后果,谁知道?
白荷还对他们建议:“村长,咱们走之前,还得去他们村了解下情况,他们说是吃了我的药孩子没了的,我得见见当事人才行,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人我见没见过?现在他们一问三不知就给我挡了,我不能到了官大人面前,什么也说不清吧?我觉得咱得跟他们村的村长再碰个头,了解下具体情况,到了县老爷那儿才有话说,要不然一句扰乱公堂的罪名,就能将咱们所有人下了大狱。”
一听说要下大狱,村长他们一下就紧张起来:“对对对,这事儿得先找对方的村长,喂,你们哪个村的?”
“村长,他们跑了,你们看,他们居然跑了!”
没想到对方在听说要下大狱之后,起头的一个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滴突然间变了脸色,扭头就往山下跑。
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一看领头的跑了,也跟着跑,反倒是闹事的那几个老家伙反应慢了几拍,想跑的时候被村民们给拦住了。
“你们跑什么跑啊?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说,哪个村的?村长叫啥?你儿媳妇叫啥?统统说清楚。”
老太太虽然是撒泼耍赖惯了的,但前提条件得有仰仗,现在中年人直接跑了,留下他们这些老弱如何在人家村里面叫嚣?
关键有人支持他们也行啊,可你看这些人全都向着这个女的不说,还威胁她自报家门,似乎随时都要送他们到官府一样,本来就是山里人,哪儿见过什么世面,一时之间被吓得语无伦次不说,还双.腿打起了摆子。
村长一看这情况,也懒得再问了,直接丢下一句。
“滚出去,以后少来我们村嚯嚯,回去也告诉你们村的人,我们村以后恕不接待外面的人了,谁来都不给看病,一天天的特么净事儿,我们是要方便我们的,不是方便你们的,只要人小白大夫医术好,我们管她有没有行医资格,心操的不少,也不知道你有多长寿,滚滚滚,都给老子滚出去,走慢了我们直接把你们几个丢出去。”
村长一发威,这些人立即像被猫撵的老鼠一样,夹着尾巴可跑了,白荷也没想到事情进展会如此迅捷搞定,她是该说这些人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勇猛呢,还是夸村长他们护犊子?
不过,村长的话的的确确是提醒到了她。
“看来以后我还是只给咱们自己村的人看诊比较好,这外村的不知根知底,要不是这次吓到了他们,只怕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我可不想因为看个病,还把自己看进去的,本身就没赚谁的钱,现在张口就是一百两,我上哪儿去给他们整这一百两?”
村长转过身对大家伙说:“都听到白大夫的话了吗?回去都转告你们的亲戚朋友,没事儿别再来咱们村儿看病了,人白大夫本来就没赚钱,现在整出这个事儿,真够恶心的,以后不是咱们村的人,一律不准上山,你们都互相监督着点儿,要不然人白大夫直接闭门不见客,看大家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去找谁!”
事后散场,柳儿拍着胸口一脸后怕:“姐,我刚刚都要担心死了,还好你稳住了。”
白荷看着卫叔给她做的药架,一个小抽屉一个小抽屉的,放的都是她精心处理过的药材。
她以为在深山老林里这样给人看病,很治愈,结果呢,也不知道是妨碍了谁的利益,给她整这么一出。
说实话,有些失望,要不是老百姓出趟山不容易,今天究竟会不会报官,还真说不准的。
不过,人家提到的问题,也确确实实存在,她没有行医资格这一点,终究还是个大问题。
也不知道明朝这边女性能否行医,会不会有太多的限制?
“等回头去县城打听打听,如果能考个医状元回来,还是可以试试的。”
“医状元?那姐姐是不是就能进宫面圣了?”
柳儿的话让白荷一愣,随即又快速的说道:“那不行,还是考的差点儿的好,混个证件就行了,不能进宫。”
她从事这一行可不是为了成名,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让自己有个事情干,从而帮助更多的底层老百姓,从来都不是为了让自己爬得更高。
两天后,等卫赢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后,立即对她道。
“女人是可以考的,这个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你,我在军营里可是听说皇上召集各地的女名医进宫行医呢,你们女医在后宫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毕竟男尊女卑的情况下,很多男人就是因为戒律无法给女人看具体的病症,从而延误病情,我们军医都说了,在大夫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但是有各种礼仪的限制,这个谁也没办法替代,除非培养更多的女大夫。”
经卫赢这么一说,白荷即刻想起来,后世有一部电视剧《女医明妃传》,不过只能说是借助了当时背景的一部女性励志剧,与真实历史确实存在很大的差异。
因为历史上确实有一位女医师名叫谭允贤,也确实有一位杭氏当上了大明的皇后,但两人行无瓜葛,更非同一人。
谭允贤是明朝著名的女医师,她家世代行医,其祖父祖母都对医学颇有研究。
在家庭环境的熏陶之下,谭允贤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一名女医师,在其行医期间,有很多不愿意同男医交流的女患者都找她医治,渐渐的,她也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医师。
在谭允贤五十岁之时,她在梦中见到了历时多年的老祖母,祖母在梦中向她透露她可以活到七十三岁。
梦醒后,谭允贤百感交集,感到自己生命的大部分时光都已经流逝,在此后的日子里,她根据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著成了一部记载妇科疾病的医术《女医杂言》。
该书中不仅详细记载了妇科疾病的形成、症状以及医治方法,更是在其中添加了妇女们的生活情境,对后世有着极高的参考价值。
白荷摸索着下巴,“这么说来,我真还有必要去考上一考?”
卫赢笑道:“如果你具备了名气和资格,你的那些药的价值会更高。”
这倒是实话,她现在无名无姓的,人家又不知道你真实水平如何,只能根据这些药救治过的病人来当底价,即使明知道药本身的价格高于他们给的价格,也没办法,谁让你自己没有名气呢,那五百两银子的药,她可是用了近七个月的时间研磨打造出来的,针对各种类型的病症都尽可能的想到做到了。
五百两听起来多,可空间药的价值绝非外面金钱能衡量的,至于下次卖会不会涨价,也得看这些药医治过的病人的具体反馈结果才能行。
卫赢的话的确让她有些心动,她今年十六七岁了,按照医学界的年龄来说,还小的很,尤其今年秋季的考试已经错过了,如果想参与,怕是还得等到明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