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是吃野菜的季节,香椿,榆钱,构树穗,槐花,扫帚苗尖尖,灰灰菜,苋菜等多的你根本就吃不完。
好消息也接二连三的传过来。
先是唐家村的房子拾掇好了,干娘嫂子在县城外面摆了个摊专卖豆制品的凉拌菜,生意还不孬呢,一天能赚个百十个铜板,虽然很辛苦,但至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啊!
再是卫赢离家之后,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给她寄一封信,信里面将各地的人土风.情都介绍的很详细,幸好他不会写文言文,要不然她看起来也费脑子。
这些信小芒进城看母亲的时候也会顺带帮她带回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真的运气好的问到了一个庄子,带一座几十米高的小山,人家种的都是果树林,山下有差不多百十亩的地,有旱地,有水田,还有良田,光地要价就达到了一千两,加上那座山,一共要价三千两银子,夏收过罢就可以过户。
白荷也过去看了,庄子里水田那儿有井还有水车,良田那儿也有一口井,旱地那儿虽说啥也没有,但也是平整的好地。
农庄有猪圈羊圈家禽窝,还有仆人长工住的土坯房,主人前来度假住的青砖瓦房。
人家主人说了,要不是儿子在府城发了财,他们还舍不得这个庄子呢,三千两是最低价,一口价,拒绝还价。
白荷去镖局,拜托镖局的人查了这个庄子,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在立夏前将庄子过户到了翔子的头上。
为什么是翔子呢,因为她是女人,未婚女子是无法立户的,所以还得用翔子的名字。
卫赢走之前交代她有事寻求帮忙可以找镖局的陆镖头,她觉得这庄子不能错过,才带着水果去拜访了人家。
没想到这陆镖头还挺爽快,三天就给她查清楚了,她也不敢说是自己要买庄子,只说是帮朋友问的。
免得再遭人嫉恨了。
庄子在立夏前就过了户,但庄子要到夏收之后才能接收,这期间庄子的所有收益还是原主人的,这是无可厚非的,至于庄子里的人,她都不要,反正夏收之后接盘时,这个庄子得是无人的状态。
夏收的时候,连干娘和嫂子也赶回家参加劳动,小芒和干爹早就在地里忙得汗流浃背了。
往年她和柳儿都会给他们送饭,今年没有例外,照旧送了凉皮凉面凉粉这些解暑的食物。
他们家荒地里种的是菜籽,早在夏收前就已经收割完成,随后又种上大豆,回头再做些豆酱。
荒地收成并不好,主要是位置不太好,缺乏阳光的养护,病虫害也比较严重,古代又没有农药,都是看天吃饭,如果虫子实在太多了,柳儿就去捉虫子,回来喂鸡,累是累了点儿,但效果却立竿见影的好。
颗粒尽数归仓后,还要折腾下一季的水稻。
很快,翔子回来了,说庄子已经拾掇好了,可以带着家里这些家禽去庄子了,这也意味着家禽也能扩大养殖范围了,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得联系长工来给他们家的庄子种下一季的粮食。
“面摊我已经关了,姐,咱整了这么大个庄子出来,一百亩地啊,我如今也是妥妥的地主老爷了,时间上已经不允许我再去摆摊了,所以我只能关了面摊,接下来全身心的倒腾这个农庄。”
“你这反应倒是迅速,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了,没想到你就安排上了,既如此,那你就别摆摊了,全身心的折腾你的庄子,接下来我的安排是,水田三十亩种水稻,良田四十亩,二十亩种药材,二十亩种菜,旱地三十亩种小麦,大豆,高粱,小米这些杂粮。种地的长工短工可好找?”
“好找,这些都不用自己找,到了时候他们自己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不过咱家人太少了,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就算有卫叔帮我,我看也够呛,姐,要不然你就过去帮我吧?那庄子离唐家村也近,小芒和柳儿也过去,人多力量大,还得买点人,长工短工到点儿就下工回家了,他们不在的时候,这庄子正常的秩序也得转的开才成。”
白荷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这庄子咱买的太大了啊,就那还没顾得上照顾山上的果树呢是吧?”
翔子也发现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了,感觉进了这个庄子,哪儿哪儿好像都是问题,睁开眼都得想着今天的活有多少,多少张嘴吃饭,长工来这儿干活,一天至少要管人家一顿饭,一百亩地,没有三十来个人,那都转不开。
万事开头难,翔子发愁也是应该的,除非将来这套程序走的熟悉了,庄子的规矩都立下来了,她再偷懒隐居深山也不迟,现在,怕是没那么容易睡到自然醒了。
于是两辆驴车分四趟往返,总算将家里的家禽牲畜,锅碗瓢盆啥的全都转运到了庄子里,包括卫家的一些东西,也都拉过去了,用卫叔的话来说。
“生活用品放都放坏了,还不如拉过来用,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留一套临时回家用的都成。”
像是被褥、衣裳、酱料缸子,能装到驴车上的,都装了,实在装不下的,她偷偷的转移到了空间。
村里眼瞅着她要搬家,都舍不得啊,她这一走,他们再生病,那不得花钱了?
白荷只能安慰他们:“我隔三差五还回来呢,你看我们的房子还在这儿,怎么可能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但他们问她搬到哪儿去,她也只是说:“这不我们亲戚家弄了个庄子,让我们过去帮忙,还管吃管住,我先过去帮一段儿时间的忙,只要闲了,就立马回来,”
到底也没告诉他们她具体住哪儿,不是怕他们去打秋风,也不是怕给他们看病,而是她实在还没稳定下来,不想凭空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咱们的小家看着不大,没想到还挺能装东西呢,四趟都没拉完,剩下的那些也够咱们偶尔回家用的上了。”
来到新家,新庄子,大人小孩儿都特别的高兴,卫叔那儿只说是她卖药挣的钱,除了翔子之外,没人知道那是打劫来的钱。
翔子和卫叔去了府城一趟,带回来五个做饭中年妇人,五个中年汉子,十个青少年,年龄在十岁到三十岁不等,一共二十个人,都是用来干活的,长期在庄子里务农的,他挑选的也都是有种田种树喂养牲畜家禽有经验的苦命人。
人手买回来后,翔子就派有经验的中年汉子开始招呼着那些长工种地,识字的负责记工时,他们这每天干够五个时辰,下工走之前就可以到柳儿这儿领当天的工钱。
五个时辰就是十个小时,考虑到养家糊口不容易,白荷给他们每人三个铜板,再送每人四个大窝头,一份咸菜,相当于每人每天差不多五个铜板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们家吃饭不限量,随便吃,吃饱为止。
可以说晌午那顿饭长工吃饱,晚上四个窝头一份咸菜,可以拿回家和孩子们一起分享,这种人性化的安排,绝对是十里八村的头一份,长工们一个个感激涕零,白荷也觉得帮到了他们,也让自己利益最大化,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