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进入麦收季,对比别人家热火朝天的忙碌,他们家却只需要喂好三只鸡,两头猪就行了。
菜地只要记得浇水,除草,基本上不用管,因为这年代还没有农药化肥,是以种下来的菜,多半是自己吃一半,病虫害毁掉一半,而且这些菜也不像后世长得那么好,歪瓜裂枣的一点也不齐整。
他们家喂了鸡,需要到处找草,它们自己平时也出去觅食吃,回到家也会多少喂一点,只有吃饱了,才能下蛋,只是这下蛋频率不是很高,要是有灵泉水啊,起码三只鸡每天都能收五六个蛋,现在却只有一两个,多的时候才会有三颗,一家子这么多人,明显的不够吃呀!
它们家门前屋后的草早就被除干净了,自留地里也没什么草,即使很干净,也不能保证蜗牛、毛毛虫、野蚶等虫子的侵蚀。
今年爸爸在自留地里中了土豆、红薯,这个月将油菜、土豆收了之后,又点了玉米,种上了芝麻和棉花,都不多,但都得有。
家里的菜地豆角、番茄、辣椒、茄子、黄瓜、丝瓜、苦瓜、大葱、韭菜等蔬菜都是每年夏天的标配,不想吃也得吃。
趁着这几天放了麦假,丁薇独自坐车进城去找房子,她几乎转遍了城里大大小小的房子,一个星期的麦收假,她通过暗访,终于找到了一个月十块钱,一年一百二十块钱再加十块钱的押金,一共一百三十元的房子。
房子不是楼房,也不是筒子楼,而是在一个巷子胡同里住着的砖瓦房,瓦房半新不旧,堂屋三大间,搭一间灶房,没有卫生间,需要去胡同里面的公共卫生间。
房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没有院子,周围邻居很多,住的非常密集,好在这边地势较高,房屋也没有出现漏水的痕迹,十块钱一个月不算便宜了,但这是少数大房子里,还算可以的了。
所以只能将就着先租下来,爸妈住一间,她和妹妹一间,剩下堂屋这中间会客的地方,再去旧货市场买两张铁制高低床,总归他们都住校,也不经常回来,只能先委屈下了。
房子是她亲自找的,也是她和房东谈的,谈的差不多了,就找爸爸过去看,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个步骤,他们找电台的法律援助帮忙写了一份具有法律效率的合同,签了合同丁薇才觉得有安全感。
要不然等到雨来了,他们说退钱就退钱,说一声不租了,他们找谁说理去?又要去哪儿住?
所以丁薇早就防着这一点,幸好她也问了房东本人,这房子人家能租出去,肯定是因为暂时找不上,工作调动去L市,父母也跟着过去带孩子,这不,家都搬空了?
房东的本意也是以租养租,因为他家在L市只有夫妻二人各自单位的单身宿舍,没有分房子,所以只能租了一套大点的,带父母过去帮忙看孩子,这是后世很多家庭的现状。
房子租好后,爸爸和哥哥骑车去单位的时候,就会将丁薇整理好的包裹带过去,这些主要是生活用品,和夏季的一些衣服。
哥哥们去看了房子后一致决定回家住,因为这家灶房里还可以冲澡,除了上厕所不方便其他都比学校方便,学校脏乱差就不说了,关键这人也是乱七八糟啥人都有,丁建平早就受不了了,现在这房子距离学校也不算太远,骑车二十分钟就到了,晚上完全可以走读。
“要是这样的话,咱这房子真的租的值了,先不说老四能考上几中,光是你们住校掏的钱,也至少证明租房子还是有用的。”
住校花不了几个钱,但是吃的贵不说,还不好,与其那样,还不如回家吃呢!
学校早中晚各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一来一回加吃饭,够了。
而且距离城里近了,这早上做豆腐出去卖,岂不是更方便了?
唯一的不方便点儿在于,要去买煤球,之前在老家烧柴火,可是城里都要烧煤球,煤票爸爸的单位也有发,但之前都用不上,所以就跟同事换了,以后自家也要用煤球,自然不能再拿给别人换了。
煤票凭煤证,按户领取,每家每户每月50KG,一千克是两斤,50千克也不过一百斤而已,可正常情况下,每户怎么着一个月也需要三四百斤,人多的话就更多,这么一算,一百斤还不够塞牙缝呢!
煤球的价格倒是不算贵,一块煤球划下来,能有两分钱,一天做饭用,差不多三四块儿,一毛钱不到的成本。
买回家的是散煤,人们论“斤”“筐”把散煤买回家后,再在里面加入黄土,才能制成煤块使用。
每一年的第四季度都要携带旧证,户口本,粮本去办理下一年度购煤证,居民购煤的时候要持证票到指定的煤店排队拉煤。
每年年底是领取煤票的时间,一百市斤煤票可以从农民手里换十个鸡蛋,煤票也是实实在在的有价流通券。
领取煤票的顺序,也是由单位牵头,居委会,户口,根据姓名人数煤卡,有了领取票证,将来才能去买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