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看妇女一副无赖的样子,干脆也耍起了无赖,当着孩子面把汽水瓶盖用牙咬开,然后笑嘻嘻的递到小孩子跟前儿:“想喝不?”
小胖孩儿一脸期待的猛点头:“哥哥给我喝,我又热又渴!”
陆英变脸就在这一瞬:“想喝啊,想喝找你.妈买去啊,这一瓶,我宁愿撑着,我也不给你喝!”
话音一落,就当着熊孩子的面,咕咚咕咚的将那瓶汽水给喝完了,最后还将空瓶子在眼巴巴瞅着的小胖孩儿跟前晃了晃,气的孩子直接躺到地上开始撒泼了,声音嘹亮的整节车厢都闹腾的不行,离得最近的万家和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那妇女实在看不过去,上来就要指着陆英的鼻子骂,被旁边的一位老人给拦住了。
“行了,你还说人家呢,你这当妈的也有问题,我这儿有一颗糖,你要不要?要了就拿去哄哄,赶紧别让他哭了,这声音震得我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妇女愤愤然的朝陆英狠狠的剜了一眼,陆英也白了她一眼,“这小破孩儿,就该这么收拾!”
丁薇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胳膊:“行了,他们已经走了,快别招惹了,真是的,你怎么还跟一个孩子较真了,”
“那可不是孩子,那是个被.宠.坏的小霸王,一点礼貌都没有,我不收拾他一次,他都不知道外面的世道有多差,哥哥我这是在教他做人,你个小姑娘不懂!”
眼瞅着陆英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丁薇只得投降。
“行行行,你懂,你懂行了吧?”
然而白芷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丁薇和万家和同时失声。
“薇薇,不是我家小英要和那孩子较劲儿,是因为我们同村的一个人搭乘火车遇到了类似缺教养的孩子,不仅给了对方食物,还因为嫌弃人家给食物的态度不够好,被对方家长暴揍了一顿,当时没什么感觉,下了火车之后才觉得身体不舒服,后来发现被打的肾脏破裂,送到医院抢救已经来不及,人就这么走了,”
“关键对方已经离开,连施暴者都没能找到,所以我们村的人以后遇到这样的坏孩子,从来不会心慈手软,那叔叔还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走,媳妇也跟着走了,孩子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前些年爷爷奶奶也走了,他就成了孤儿,要不是我们家收养送他上学,还不知道以后什么样儿呢!”
虽然不能说熊孩子就是一家人,他们也不能将戾气转嫁到一个孩子身上,不过这孩子缺乏最基本的礼貌教养是真的,但凡她的家长要的没有那么理直气壮,相信陆英也不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收拾他。
然而好心人终究是办了坏事,因为火车的一个卡顿,直接导致吃糖块儿的熊孩子被噎着,家长不在这关键的时候找人帮忙,或者照顾孩子,居然和丈夫一起去揪住给糖块儿的老人,非说他居心叵测,要害死她儿子。
陆英他们是医学生,在这个关键时刻,想的自然是如何救人,可不等他们靠近,就被熊孩子的外公外婆给推开了,他们嚎叫着不许他们靠近孩子,拼命的朝周围喊大夫,大夫在哪里?
丁薇漠然的拉住陆英:“坐下吧,这种情况下,你就算去救了人,也是不落好的,说不定还会因为她家人的干扰,影响了救援,到时候还会背上一条人命。”
陆英皱了皱眉:“那他们岂不是要拉上那位给糖块儿的爷爷垫背?不行,这人不能不救!”
陆英拂开了丁薇的手,却又被站起身的姐姐拉住:“你想清楚了?”
“姐,都啥时候了,什么想清楚想不清楚?那是一条人命,孩子还小,不应该因为他那一家不懂事的家长,就让他把命送了。”
白芷听到这儿,默默的松开了弟弟的手,万家和哪里还坐得住?
“你只管去救人,我帮你清理障碍!”
所谓的障碍,自然是干涉救援的一切麻烦,万家和一站起来,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压力,尤其他军人的气势一拿出来,老百姓纷纷给他们让开了路,碍事的老人还在哭喊着摇晃呼吸困难的孩子,他上去就将两个老人拉到一边,不顾他们张牙舞爪的挠抓,给陆英腾出了救人的空间。
陆英过去先是查看了孩子的情况,然后就采用了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这个方法医学生都知道,丁薇看他这么操作,就知道这孩子算是保住了。
然而另一边,孩子的爸爸妈妈却将给糖块儿的老人气的心梗发作了,气的白芷和丁薇上去,一个去救人,一个照着这夫妻俩的脸就啪.啪.啪几巴掌甩过去。
丁薇是一点没客气,上手的力气也大,直接就将夫妻俩打懵了圈,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收拾丁薇的时候,却别丁薇的巧劲儿逼得动弹不得,连带着周围的人也看出了点门道,立即上前帮忙制止住了这对夫妻。
可是人被控制住了,嘴却没堵上,各种污言秽语,难听的简直不能入耳,丁薇端起隔壁桌子上的水,照着他们的脸就泼了过去。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头发揪掉,也不看看现在是干啥的时候,人命关天,你叫唤个P啊叫唤?”
等这俩夫妻被呵斥的面露凶色却不敢再多言,丁薇瞬间就跑到白芷旁边,跟着白芷一起做抢救工作。
另一边的陆英在两分钟之内就将孩子嘴.巴里的糖果给弹出来了,之后将孩子往老头老太太身边一推,就去自己背包里翻针盒,三个医学生,跪趴在老人身边,又是针灸,又是指尖放血,又是心肺复苏忙活了大半天,心梗的老人家终于在老伴的呼唤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正好火车靠站了,在列车员乘警的帮助下,将老人转送到了医院,同时,闹事的一家人也被连拖带拽的整下了火车,而他们三个因为救人有功,只是在车上做了简单的笔录,就随着火车正常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