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舍弟绝不是那等抄袭之人,不如让我来。”孟招星心中微微一慌,心中已经在盘算是不是要当着众人之面揭露吴齐云逼迫孟承光作诗,并且将诗句占为己有的恶行,但是思虑下来一旦这么做了,自己肯定性命不保,现在的身份只是秀才,吴齐云的祖父却是太守,根本不是自己现在能够对抗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吴齐云对着孟招星扇了一巴掌,打得对方一个趔趄,恶狠狠道,“再敢插嘴,我明天就将你们沉入泌江。”
孟招星轻轻摸了一摸脸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双目之中怒火窜了起来。
“我干你娘,你敢打我们家小星星。”孟承光瞬间暴怒,跳了起来,但是被吴齐云一个仆从按在桌子上,孟承光不断挣扎,口中怒骂不已。
“半柱香时间,写不出来,我就先把你的小星星砍断四肢,再丢进江里,你看我敢不敢。”吴齐云冷冷一笑,心中怒不可遏,要是今天真的被证实剽窃诗句,那日后就真的脸面丢尽了,自己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孟承光看着孟招星肿起来的脸颊,心中懊悔,可是仍是提起笔来,但是他本就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学习之上根本不曾用心,只是记得几首传世的诗篇,这才出来招摇撞骗。
他只好硬着头皮写下一首龚自珍的诗篇,“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吴齐云瞬间呆了,这等意境之美令人心醉不已,他搜肠刮肚也没有找到类似的诗句。
“这真的是你写的吗?”吴齐云一把掐住了孟招星的喉咙,叱问道。
孟承光看着孟招星无法喘气,面色青紫,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你快放了小星星。”
吴齐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三确认之后,对着仆从说道,“要是等会儿再出事,就将他们两个杀了。”说完之后,甩袖出了静室。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此诗一出,满船皆寂,少顷响起热烈欢呼声。
吴齐云面上一松,自此之后名声打响,在祖父面前肯定能被高看一眼。
林老侍郎回味久久,笑意满满看向邓文,笑着道,“这位少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杨廷清与陈靖之二人都是忍不住点首赞叹,这一首诗确实意味深长久远。陈靖之认真看向邓文,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陈靖之不禁有些怀疑他的目的所在。
“你还有什么话说?”朱县令对邓文颇为不满,吴齐云乃是太守之孙,要是真被人打脸那自己今后也得不了好。
邓文看着柳平、郑玉,满是欢喜,说了一声,“我已经知道那人在哪里了。”说着再次走出来,大声笑道,“吴兄,我再问你一句,刚才那首诗是不是你所作?现在你还有机会,如果等我来揭露,那就不好看了。”
吴齐云心中惊慌,硬着头皮喊道,“你还要诋毁我到什么时候?”
邓文哈哈大笑道,“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天门中断楚江开乃是李太白所作,落红不是无情物出自龚自珍。”
“你胡说,血口喷人。”吴齐云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瞬间大喜,这两个人名从没有在诗书之中出现过。
“是和不是,吴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何必狡辩呢。”邓文哈哈哈大笑,他可是从同一个地方穿越而来,不同的是他是借助天法殿,而对方则是因为受到天法殿之主法力波及逃了出来的魂魄。
“吴兄,何必为了虚名而作这等窃贼?实在令人不齿呀。”郑玉、柳平心中兴奋不已,不过郑玉终究还是县令亲戚,不愿多说,但是柳平却丝毫没有顾忌,大声嘲讽。
吴齐云本是做贼心虚,虽是态度强硬否认,但是诸多学子本就有些妒忌,这时就有几人忍不住冷嘲,落井下石。
林老侍郎心中一怔,情势急转难以置信,只是终究人老成精,说道,“剽窃之罪事关重大,不可轻易盖棺定论,大家还是先歇一会儿,待得明日我等遍查书籍,若是果然能够证实,那必定禀明学政。”
“这是污蔑。”吴齐云大声吼叫,状若疯狂,“你这是污蔑我,污蔑我。”
邓文还想再说却被人拉住了,他转头一看是郑玉,便嘿嘿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次,这次任务可都是靠我的功劳。”找到天法殿逃脱的魂魄,心中无比得意,虽然只找到一个,但他相信另一个绝对不会遥远。
变故来得太快,陈靖之琢磨不透对方的目的,决定静观变化。不过他还是有意对他们深入了解,毕竟陈靖之身上还有一颗神木之种,也曾是天法殿必得之物。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孟承光发髻散乱冲了出来,大声吼叫道,“你们快抓住他,他是天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