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家,沙发上一坨软趴趴的黑泥正戳着电话屏幕。
三秒钟后,笑成花的黑泥把电话扣在耳朵上:“您好,请问是福泽先生吗我要找乱步。”
福泽家,原以为出了什么事的银狼剑士默默的把电话交给凑过来的乱步,两个小孩儿立刻就旁若无人的以他们跨越式的火星文对话聊了起来。
先不说太宰治究竟和乱步聊了什么,看着和太宰治通过电话聊的很欢的乱步,福泽谕吉的眼神就很迷茫。
因为乱步过于聪明的原因,他很少见到乱步和谁聊的这么开心过,想来对面能算得上是他的好朋友。
想了又想,银发男人抬头看看贴了快半个墙壁的属于江户川乱步的画作,又看看堆满了自己桌子的乱步分享给他的零食,最后给眯眯眼小孩儿端上今日份的波子汽水。
找到朋友了,是件好事,可以奖励一下。
随后他走去了后院,坐在回廊上对着院里还挂着雪的光秃秃的樱花树进行冥想这个城市的生活丰富多彩,或许很少人像他这样静下心来想什么事情。
横滨是租界,各种人马汇聚一路,在这座城市,夜晚来临后你可以选择出去,但出去之后,便生死由天。
这种潜规则延续了几十年,现在也是如此,可随着夜晚的时间越来越长,用来当做缓冲的黄昏不复存在,白昼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谕吉,这样下去总是不行的,你刚从政府退出来,身边现在又有乱步这孩子,老夫有意把横滨的黄昏交给你。”
“横滨的黄昏”福泽谕吉沉吟出声。
三刻构想他有头绪,那么他概念里的武装侦探社该如何建起虽然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推动社会改变的永远都不是一个人而是每个人,但他愿意为此尽一份心,制造一个让人们志同道合的纽带。
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每个人里的之一。
乱步睁开眼睛看了福泽谕吉的背影一眼。
然后他喝了一口波子汽水:“虽然是想要波子汽水和点心当报酬,但乱步大人想了想,觉得还是要一个帮手比较好。”
西餐厅里,气氛不是很好。
“二位的
牛排。”
来上菜的服务员大气不敢喘,生怕喘气大了下一秒就被这两个人中的一个掏枪崩掉。
毕竟这里是横滨,职业方面的土特产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原本这两个人没有情绪波动的时候看不太出来是什么身份,但现在他要是再看不出来他就是傻子。
抖成这样也太丢人了点儿。
虽然这是不可控制的生理因素,但森鸥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丢脸。
“谢谢,麻烦你了。”他对服务生点点头,给服务生一个台阶下。“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
服务生如获大赦,跑出包间的身影写满了逃命二字。
被人一打岔,凝结的气氛也回不到先前的样子,我妻真纪拿纸巾擦去掉落在桌子上的烟丝,把面前的牛排当成森鸥外,拿叉子狠狠戳了两下。
到底是被他将了一军,让太宰治帮忙处理的手机,反倒成了把我妻真纪和不死鸟彻底割裂的手段。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妻真纪手中力度加大,怼的盘子里的牛排肉汁飞溅。
妈的森鸥外你玩套娃要不要玩的这么熟练啊气死老子了
场面过于粗暴,森鸥外看的寒毛直竖,最后不受控制的抖了两下。
“我妻小姐”再开口,森鸥外的语气就虚了不少。
也不敢不虚,万一给我妻小姐弄炸毛了不和他搭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该装怂的时候还是要装怂的,要不然回去容易被夏目老师从街头打到街尾
“再戳下去牛排就吃不了。”森鸥外眼神诚恳。
顺着森鸥外的目光往自己盘子里看,我妻真纪沉默一会儿。
随后她哼了一声,恶狠狠的切块牛排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的模样好像在咬森鸥外的脑袋。
想要随着时间自然洗白上岸的人,在临近上岸的前夕一般会在不伤及自己生命的情况下,尽力的避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状况,森鸥外到现在还能活着坐在我妻小姐对面,或许得感谢这条在下海人士中心照不宣的铁则。
虽然说起来是有些变态,但这种虽然对方看不惯他但是又不能干掉他的表情让森鸥外爽极了。
“差不多到时间了。”随便往嘴里塞几口牛排,我妻真纪扔下刀叉起身。
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