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年底职称也要进行评选,中午你们走后我听那意思,升段长的事领导有那么点儿意思,你要有那个心,工作上努努力,领导那边也要联络好感情,我知道你跟程厂长关系不错,但是汪副厂长那边你也要注意一些,队站的太明确了不好。”
“行,我知道。”
陆牧知道大刘是真心为自己好,应了一声。
刘青山点了点头,话说完了也没打算再呆着。
“碗给我吧,你们呆着,我回去了。”
林东阳几口解决了碗里的炒饭,将空了的碗递了过去,“嫂子的手艺就是好,下次让嫂子多给我盛点儿,不够吃。”
刘青山应了一声,拿着空碗出了门。
“大刘这谨慎的性子真够累的。”
吃饱了,林东阳直接把空盘子一推,往床上一倒。
“他说的没错,从农村考出来的都不容易。”
林东阳从小在津市长大,又生在那样的家庭,自然不能体会到他们的艰辛。
何况刘青山的老家在大山背后,真正的贫瘠之地。
听说他是他们全县那一年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
林东阳瞥了陆牧一眼,没有反驳,眼珠一转,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说陆牧,段长的事你怎么打算的?这一年升两级的事咱们厂子可还没先例呢,要不你开开这先例?”
陆牧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捻在烟灰缸里,“我回去了,你中午也没少喝,晚上还是住宿舍吧,别开车回家了,不安全。”
“哎,陆牧,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陆牧没去管林东阳的好奇心,快步离开了厂子。
天晚了,于小晚怕黑。
进了家门,屋子里暖暖的灯光透了出来,隔着玻璃,就见于小晚坐在灯下,低着小脑袋专注的模样。
她手里,正是他昨天在厂子里不小心扯坏的衣服。
她在帮他缝衣服。
陆牧心里一暖。
不管别人怎么认为,他心里清楚,他的小丫头真的很好了。
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弧度,隔着玻璃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屋里的小人哎呀一声呼出声,才拉回他的神智。
推门而入,“这是怎么了?”
于小晚咬着被扎的手指,大眼睛水汪汪的,含糊着道,“扎手了。”
“给我看看。”
果然,葱白似的指尖冒着血珠,这是扎的多狠?
“给我吧。”
陆牧接过了衣服和针,坐在了于小晚一边。
“陆牧,你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于小晚印象里,陆牧真的无所不能了。
陆牧笑了笑,“应该没什么吧。”
缝补衣服这种事他不到十岁就会了。
那时穿大哥穿剩下的衣服,旧衣服更容易坏,奶奶年纪大了,眼花看不清,他就开始自己试着补衣服。
于小晚靠在桌子上,一手托着下巴,手指还在腮帮上点啊点的。
“陆牧啊,咱们说好了是搭伙过日子的,可是到头来,你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不需要我做,而我还要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说到底,我觉得亏欠你好多啊,陆牧,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觉得我是个累赘了,你不会让我补你的房钱、饭钱还有零花钱吧?咱们可说下啊,我没钱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