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先不告诉闵母,而是去请宗族来处理这件事,她以为自己没有露出破绽,却没想到闵家两兄弟已经识破了她,为了不让她把这些事说出来,两人要直接灭了她的口。
不过一夕之间,覃酒就成了偷人的寡妇,被宗族的人绑住拉去沉湖,她看着那个陌生的奸夫,想说自己是冤枉的,却被堵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环顾四周,所有人的面目都是冷漠的,就连闵母看着她的眼神也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待看到闵大郎和闵二郎得意的眼神,覃酒突然醒悟过来,这是他们设下的计谋,那奸夫不是闵家村的人,闵氏宗族不能处理,要被沉湖的人只有她一个。
这个所谓的奸夫是他们找来的,他们的目的是想弄死她。
覃酒不停挣扎,却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只能被装进绑着大石头的笼子,沉到湖里,湖水淹没了她的头顶,钻进了她的口鼻,她瞪着眼睛看着前面,却只看见一片黑暗。
她死不瞑目。
然而就算是这么死去,覃酒也没变成恶鬼。
她的愿望很简单,她要清清白白再嫁,不背负偷人的名声。
不悔看着眼前面目依然纯善的女人,挑眉道,“你不想报复害你的人”
覃酒听她这么问,不由低下了头,“婆闵大娘和闵三郎曾经对我很好,闵家人害我,便就此两清了,更何况,我也没办法去报复他们,我只想远离闵家,找个好人过日子。”
被沉湖的事,让覃酒对闵氏宗族敬而远之,而闵母也不可能为了死去的儿子,惩罚另外两个儿子,这是闵家人自己的烂帐。
她一个孤女,只想过好自己的事,与闵家各不相干。
不悔知道覃酒性格如此,她没有能力报复,而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也没有错,便不再多言,拿出契约让覃酒签下。
作为交换,她拿走了覃酒的赤子之心。
清晨,村落一片寂静。
村东头的一处砖瓦院子里,闵家大嫂整着袖子往厨房而去,穿过走廊时,就听见对面的厢房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她不由撇了撇嘴,小声骂道,“晦气。”
“大嫂,说什么呢”人未到声先到,闵家二嫂从另一边转个弯过来,笑盈盈地问。
闵二嫂虽这么问,但是她的眼神里就写着,她其实听得一清二楚。
闵大嫂在这个精明又笑面虎的弟媳手上吃过不少亏,怕她把听去的嚷开了,只能讪讪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要给娘熬粥去了,娘就快醒了。”
看着她匆匆而去,闵二嫂“切”了一声,随即也朝对面的厢房看了眼,状似同情道,“真是可怜见儿的。”
只是她眼中那不屑的眼神,却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所想。
那处厢房中,一脸苍白的女子咳嗽完了,又闭着眼睛躺了回去,她脸瘦的只有巴掌大,清秀的眉眼间满是忧郁,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显得特别瘦弱可怜。
这么躺了一会儿,女子又睁开了眼睛,抬起了细瘦见骨的胳膊,把手背往额头上一放,轻轻皱起眉头,“连个大夫都不给请,是想覃酒活活烧死吗”
不悔来到的节点,是闵世昌刚死的时候,覃酒强撑着看他下葬回来就病了,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依然高烧不退,闵家人的心神都在倒下去的闵母身上,请大夫都没顺带给覃酒看看,只让她在屋子里熬着。
覃酒的这段记忆是很模糊的,她糊里糊涂地就熬过来了,没人提这茬,她也无人可说。
生病的感觉很难受,不悔觉得这样不行,她需要喝药,否则熬过去也会把身子骨熬坏了。
她正这么想着,厢房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明天见吧,今天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