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病心中默默说道:“先生,一路走好。”
那个声音仿佛又在身边萦绕起来:“十二,不用伤心。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李去病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
少年俊秀,悲伤也俊秀。
少年悲伤,俊秀也悲伤。
袁依霏看着李去病这样子,沉默片刻,起身道:“我走了。”
李去病问道:“我送你?”
袁依霏说道:“不用”
“李去病?”
“嗯?”
“有些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嗯。”
李去病把袁依霏送到院门口。
看着少女的离去,少年一直站在门口。
李去病的爷爷突然出现在李去病身旁,用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读书人,就得有读书人的担当。”
一大清早,凤来楼,来了两位读书人。
一位双鬓霜白教书先生,一位谦谦君子,要了两壶酒、几碟子下酒小菜和一盘茴香豆。
举杯交错,快哉快哉。
学塾先生,正是刘作瞻,今天没有教书授课。
谦谦君子,正是沈大为,今天来此请教学问。
沈大为望向刘作瞻,说道:“先生当年去石鼓书院授业,学生印象深刻,如醍醐灌顶;只是不知道先生可还记得学生?”
刘作瞻笑而不言。
沈大为自问自答:“当时先生解惑:人无师无法而知则必为盗;勇则必为贼;云能则必为乱;察则必为怪;辩则必为诞。……有师法者,人之大宝也;无师法者,人之大殃也。”
刘作瞻笑着摇头,道:“先生虽然是先生,道理未必是道理。”
看似无缘无故,但是沈大为听到之后,脸色剧变,满是惊疑。
刘作瞻叹了口气,正色道:“事已至此。那几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沈大为点点头,神色复杂地起身离去。
刘作瞻静静地喝完最后一杯酒,吃完最后一口菜,轻轻地放下了筷子,自言自语道:“治生乎君子,乱生乎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