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见,饶是吕方和袁衍这样一教一阁之主,都觉得奇了怪哉。只是,当这两位看到陈木南在身边之后,心里就非常踏实了。
整个姚家镇,知道陈木南真实来历的,如果不算之前的张先生,现在仅仅三人而已,王喆、吕方和袁衍。
吕方少年时期,曾跟随师傅,上一任杂家掌教,问道过陈木南。
下山之时,吕方的师傅说了一句“道长真高”。
吕方记得当时自己问过师傅“道有多高?”。
师傅当时回答他:“多数修行之人在桥上看风景,少数人站在阁楼窗边把桥上的人当作风景,少数人站在山上将满城烟柳色当作风景,唯有屈指可数的人站在天上俯瞰世间,一切皆是风景。”
然后师傅对吕方说道:“你我都是站在山上看山下,道长是站在天上看山上山下。”
而袁衍的师傅,上一任天机阁主,将陈木南评为“天下最为近道之人”。
后来,袁衍将王喆评为“剑道高世人一尺”,再后来被山上山下传为“道高世人一尺”。
所以,袁衍总是觉得陈木南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
但两人也都看出来,陈木南对洞穴里面的事情好像还不如对李去病更关注。
当然,像李去病这样的少年,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虽未及冠,已然是谦谦君子。
修行不久,肯定是山巅之人。
此前,吕方还真是以一门极大的神通查看李去病的心湖,瞬间被排斥了出来,不过吕方在里面留下了一颗的心神芥子,后来借助杂家宗门至宝,一件实打实的仙兵,然后得窥一二,不过很快那颗心神芥子就被碾碎。
袁衍此时侧头一看,发现自家孙女没有站在自己的身边,而是站在了李去病边上,而且两人正在那里说个不停。与其说是两人说个不停,还不如说是袁依霖一边说,李去病一边听。
少男少女,情之一事,所知甚少,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求情深缘也深,愿得此刻能相伴。
姚文华有些忍不住了,开始四处转了起来,沉声道:“这可不是小事!”
袁依霖问道:“你爷爷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李去病摇摇头,说道:“我的爷爷也肯定不知道,这一点,不用怀疑。”
李长吉也开始跺着方步,缓缓而行,双手掌心互搓,说道:“这得好好思量一番。”
姚文中说道:“大家放心,我看这是一个局中局,阵中阵,但不会涉及生死,也不会是死局。”
姚文华想了想,愁眉不展,“这就愈发棘手了啊,阵中阵,这怎么办?我又不懂阵法,岂不是出不了半分力?难道到时候在旁边干瞪眼?那还不得憋死我。”
李赞望了望整个洞穴,挺直腰杆,然后说道:“不用担心,走一步看一步,哪有祖宗害自己子孙的道理!”
姚仲山掏出旱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突出浓浓的烟雾,说道:“对,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木南没来由感慨了一句,“这个世道,牵涉太多,让人心烦。”
李赞这时候对着陈木南、吕方和邹衍拱了拱手,说道:“陈道长、吕掌教、邹阁主,您们三位都是阵法大家,此阵应该何解?”
陈木南笑得有些猥琐,说道:“老李,真不是我说你,你眼神太差。他娘的,我一个糟老头子,臭牛鼻子破道士,懂个屁的阵法。吕掌教和邹阁主,那才是一等一的阵法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