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他问“她可曾定亲”
“先前倒是定下过一门亲事,可惜伯府出了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秦琰终于安了心。
他确实想求娶连柔,但婚姻大事少不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歹也该往建业送封信,他才能登门求亲。
连柔神情恍惚地回到自己房内,青苓端了碗甜汤走上前,瞧见主子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地问“小姐,您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
在外人看来,秦琰的家世、相貌皆是一等一的好,像她这种小小商户女,若能嫁到建业秦氏,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连柔不想要这种福分,她按住桌角,眼前漆黑一片,不知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要是真遇上了什么难事,您不如去问问将军,他肯定有办法。”青苓轻声劝道。
听到这话,连柔先是一喜,又是一忧。只要想到伏廷骤变的态度,她就不太敢踏入城郊的府邸。
青苓继续道“骠骑将军看似冷漠,心肠却是好的,否则也不会三番四次救下您,奴婢觉得将军比相府公子强太多了。”
小丫鬟年岁虽小,看人的眼光却不差。舅舅恩怨分明,秦琰心狠淡漠,两相对比,该选择谁一目了然。
连柔的眼神由犹豫转为坚定,近来天气冷了许多,风也大,她换上了件偏厚的衣裳,独身一人坐马车往城外赶去。
熟门熟路行至府邸门前,军士照常为她引路,边走边说“今日您来得巧,将军就在书房里,也不必多等。”
寒风瑟瑟,连柔拢紧襟口,胡乱点了点头。
侍卫离开后,她抬眸望着近前紧闭的门扇,一步步走上前,几次抬手,又几次放下,终究不敢敲门。
连柔叹了口气,暗骂自己没用。
舅舅又不是择人而噬的恶兽,她有什么不敢进去的
这么想着,她鼓起勇气,轻轻扣门。
“进来。”
隔着薄薄一层窗纸,伏廷早就发觉那道在外徘徊的身影,他本以为自己上回吓到了小姑娘,短时间内,连柔应该不会出现在府邸内,没曾想他居然猜错了。
少女慢吞吞走进书房,她身上的衣衫虽略显厚重,腰肢却格外纤细,伏廷看了片刻,掌心升起一丝
痒意。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语气平静“今日来的到早。”
连柔有些尴尬,她半晌不言,突然跪在那双皂靴前,哽咽道“舅舅,您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若是面对别的难题,她还能想方设法解决,偏偏遇上的是秦琰,只要他开了口,宁睿晟便会将自己作为礼物送到他身边,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民不与官斗,即便秦琰身上没有实职,连柔和他对上,依旧是以卵击石。
伏廷蓦地站起身,用力攥住纤细皓腕,将人从冰冷砖石上拉起来。
“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竭尽所能。你不准跪本将军,这是军令,记住了吗”
他眸色黑沉,半是强迫半是心疼地按住连柔的肩膀,等人在八仙椅上坐稳后,又塞了一碗热茶给她,才开口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少女垂下头,小口小口抿着茶汤,心绪终于平复些许。
“辰时刚过,一位秦姓公子来到小院儿,父亲让我给他请安,还命我摘去帷帽。”说着说着,连柔眼圈开始泛红。
即使她早就不对继父抱有任何期待,也不希望自己被视作工具。
同样的举动做第一次,她觉得难过且失望;做第二次时,她只觉得恶心。
伏廷眸底涌动着森寒杀意,他是个男人,自然明白宁睿晟的意思,无非是觉得小姑娘容色生得好,值得利用罢了。
就像早先的玉簟,名为谢礼,实则是在暗示他,问他愿不愿收了连柔。
分明都是宁家的姑娘,宁沅受不得丝毫委屈,在将军府内安稳度日,而他的小外甥女却被再三折辱,凭什么
“秦姓公子”伏廷重复了一遍。
连柔拿起帕子,不断擦拭眼角,“那位秦公子身份尊贵,想必您也认得他,正是自建业而来的秦琰。”
伏廷万万没想到,本该跟随在陈王左右的秦琰,竟然独自留在陪都,还将此事隐瞒下来,莫不是真想将柔儿带走
心中转过这个念头,他下意识抚过腰间佩刀,眼底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
若是换做以前,看到男人这副神情,连柔肯定吓得魂不守舍,但此时此刻,她知晓青年是因为自己才动了怒,也就不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把文名改成了白月光药引重生了,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七个字以上的名字,这次绝对不改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