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浓面色稍宽,眼底多了几分别人察觉不到的笑意。
做了王家家主之后,这位林前任长进不少嘛!
这番话彬彬有礼,却又巧妙地骂了回去。
“伶牙俐齿!”
郑无双俏脸一寒,“连点规矩都不懂,难怪唐锐会招惹强敌,早早躺在棺木里面!”
比起林若雪的绵里藏针,郑无双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张口闭口,都是盛气凌人。
而跟随她同行的那些女伴,也都连连翻动白眼,人都不在了,还仗着赏善罚恶使的名号猖狂,也真是没谁了。
“无双小姐这话有点尖锐了。”
这时,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竟是白家的老太太,“不管怎么说,唐神医都曾任武协的赏善罚恶使,诸位还是多些敬重为好。”
郑无双众人皆是一怔。
何曾听说,白老太太跟这个唐锐有这么深的交情了?
之所以这样认为,不仅是因为白老太太为唐锐出头,更是因为白老太太那双红润的眼眶。
老太太一把年纪,肯到场祭奠便以及给足面子,怎么还哭上丧了!
众人并不知道,全是靠着唐锐的药方,才能医好白老太太的头痛顽疾,如今唐锐离世,白老太太自认也活不长久,心里怎么能不痛苦?
“老太太说的不错。”
另一个方向,另一道声音响起。
这次,是钟家的五房太太,江仙芝。
她在钟意浓的陪同下缓步走来,神色间也藏着莫大的伤感,而伤感之外,是一抹不容置疑的锐气:“无双小姐这一身打扮,实在有失礼仪,不如这样,我这里有几件白衣,还请无双小姐换上,也免得落人话柄,说无双小姐诸位都是不懂规矩之辈。”
说话间,便有人把白衣呈上。
郑无双顿时勃然大怒。
那不是普通的白衣,而是一件孝服!
里面躺的是唐锐,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要她披麻戴孝!
“江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无双冷眼怒视过去,“先不说唐锐这个死人,受不受得起我为他穿上孝服,你们这些活人,就不怕我义父追究起来,说你们新八旗的家族集结起来,欺辱我这个弱女子!?”
江仙芝平静如水,似乎郑无双的话在她看来,只是过耳清风,不值一提。
在监控中看见这一幕,唐锐不由心中一暖。
同时也轻轻叹息:“江姨不必为了我这么出头的,万一钟叔叔问责起来,恐怕她不好交代。”
正说着,监控中又传来新的声音。
“集结新八旗?”
“我觉得未必吧!”
“至少我家不会对无双小姐如此无礼!”
伴着一道爽朗的笑声,宁家家主,宁崇礼带着他的儿子宁司晨快步走来。
而在两人身旁,还有一队人马。
祝天雄陪同在内,而走在最中间位置的,身穿青袍,气质凛然。
正是京城武协会长,郑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