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杨念卿仿佛恍然大悟,“我叫杨念卿!”
玲珑城杨念卿?林木在脑海中检索。她是狐叶国天之骄子,学贯古今,对各方力量都有了解,却从未看到过关于“杨念卿”这个名字的记录,想必不是名门之后。
林木撇撇嘴,试探道:“不知杨公子这是要去哪?”
“我就是来这里呀,我来找木姑娘。”杨念卿无辜道。
“我们素不相识,师姐姓名,你也是刚刚知道,却说来找师姐?你这个登徒子,好生无耻!”白子昂忍不住道。
“聒噪!”杨念卿言毕,白子昂已被扔入湖中。
白子昂又呛了一口水,再次狼狈上岸。
林木从始至终未看清杨念卿如何出手,身后的师弟就毫无征兆的被扔了出去,再看杨念卿,仍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
林木提高警觉,不敢大意,“不知杨公子找小女子何事?”
“有要事相商!”杨念卿道。
“你个臭乞丐能有什么要事?”白子昂不服气道。然后,他再次被扔进了水里。
林木脸色难看,“子昂年幼,口无遮拦,还请杨公子见谅!”
“噢,口无遮拦?”杨念卿怪笑,“莫非木姑娘也觉得我像乞丐?”
“啊,不是!”林木赶紧转移话题,“杨公子找我有何要事?不妨说来听听。”
“方才听闻木姑娘想闯荡江湖,我有一件能让木姑娘扬名立万的好事!”杨念卿抛出“诱饵”,循循善诱。
“你偷听我们讲话?”林木越发警觉。
“是木姑娘说话声音太大,它们自己跑到我耳朵里的。”杨念卿不要脸道。
“打扰了杨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林木咬着牙说。
“不碍事。”杨念卿顺杆往上爬,“我方才所说,木姑娘以为如何?”
“有这种能扬名立万的好事,你自己不去,能便宜我?”林木发出灵魂拷问。
“大家都是朋友,我们一起吗!”
“什么好事?”
“我有一技,定能闯出一番事业,现邀木姑娘入伙,我们共襄盛举。”
“噢?什么技能?”
说道此处,杨念卿蹲下身拔了根草叼在嘴中,抬眼看着林木。
林木感觉自己被他看透了,直看到心里去,自己的心思好像被他洞若观火。
她大惊,在心中盘衡,自己的修为在狐叶国年轻一代中也算出类拔萃,仍被他一下探到心底,这份感识功力,是她万万不及的。
“你很惶恐啊!”杨念卿啧啧道。“行了,别瞎猜了。”他说,“我从小不学无术,大家都在拼命修行,我却不务正业,一门心思放在男女情爱上,想要解救天下痴情人。”
林木腹诽,“不务正业”都有这般修为吗?这是自谦吗?这是炫耀!
“然后呢?”她问。
杨念卿站直了身,双手负后,面向湖泊,气势流露。这一瞬,整张湖面霎时平静无波,湖岸风停树静,落针可闻。他柔声道:“我以感识入道,师父说,我的道,非常道。我心有所悟,这世间男欢女爱,情恨悲苦,无非是某种情感契约。契约,可以更改,才有了始乱终弃,离愁别怨。男女间的这种契约,线索微弱,极难捕捉,却最是绊人肝肠。而我,能剪断这种契约,使得男女之情,再无怨恨!”
语毕,杨念卿气势暴涨,芭蕉湖顿时波涛怒起,大浪拍岸,仿佛整张湖面都被煮沸了,一时间狂风大作,雷声隆隆。
稍许,又复归平静。
白子昂看傻了,这份修为已不在师父之下了吧,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此神通?
林木像听天书一样,她听不懂,可眼前的异象却看得懂。
她心中悲苦,此番异象都是眼前这个负手的男人心潮澎湃之下的一念之举,一念之间使天地变色,山湖沸腾,这份修为已在父亲之上,他如此年轻,却有这般修为,到底什么来历?如今,找上自己说这些奇怪的话,又有何用意?他大展修为,这般作态,意欲何为?
这江湖的水也太深了吧!林木感到恐惧,只想逃离。
她一点都不想闯荡江湖了。
她感觉江湖好危险!
此时,她真切地觉得给皇子当帝师是极好的。
白子昂从震撼中回过神,马上赴死似的扑向杨念卿,“师姐,快走!”
白子昂不过是少品知州境,于修士来说,刚刚入门而已。
他自知不敌,只为拖延时间。
他使出生平所学,于半空中侧翻滚落,一记狠辣至极的撩阴腿直取杨念卿下体。
“白痴!”林木急忙抓住白子昂,在身前捏爆了一个白色丸状物。
只见,空间波动,林木和白子昂已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