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木为了“示范”,算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而宇文璟似乎并没有被他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动,反而在心中暗暗决定:这法子绝对不行。
东方木和折扇二人在楼下耽误了许久,萧飖往下望了一眼,道:“折扇?楼下的是什么人?是你的朋友吗?”
折扇一摊手,道:“不认识,跟个白痴一样,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先走了。”
折扇说完,便轻飘飘的离开了,东方木站在原地,尴尬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冲着楼上打了个招呼,说了一声:“小夫人好”,之后也飞似得离开了。
回到了树后,东方木生无可恋的望着宇文璟,宇文璟摇头道:“这招不行。”
东方木一口气哽在胸口,险些出手掐死面前这个冷若冰霜的摄政王。
东方木平复着胸中的怒气,道:“这招不行,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宇文璟蹙眉,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实际一点。”
于是,当日下午。
摄政王带着二十几辆车马,装满了金银珠宝,布匹丝绸,奇珍异兽,甚至刀枪剑戟来到了萧飖的归云阁前,其阵势之浩大几乎惊动了王府中所有人。
宇文璟一脸云淡风轻的来到阁楼下,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站着向上望。
东方木实在搞不懂这个王爷脑袋里在想什么,这么长的队伍走到这了,难道还要先眺望一会儿再喊人?
少顷,摄政王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是啊,都说皇上不急急太监,可现下“太监”都快急死了,这“皇帝”仍旧是一副傲然痴望兀自八风不动的模样,东方木算是彻底败给他了。
无奈,这喊人的事,只能是由东方木代劳。
“小夫人!你快出来看看王爷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阁楼上没动静。
东方木觉得纳闷,他和宇文璟在这守了一天了,也没见小夫人出去啊,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
东方木深吸了一口气,运足了底气,大声道∶“小夫人!!摄政王带着东西来看你了!千载难逢啊,你快点出来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话音刚落,只见那被钉死的窗户中飞出一掌,掌力直接把钉在窗楞上的木板拍飞了出去,内功之浑厚可想而知。
萧飖一袭红衣,嗔目对着楼下的东方木,吼道∶“喊什么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属公鸡的吗,闲的没事在我家门口打鸣?活腻了!”
萧飖出口成章,行云流水,东方木哑口无言,宇文璟一脸自豪,那表情似乎再说:我家小妾真帅。
萧飖一直吼道自己起床气过了,方才分神打量了一眼宇文璟和那些满载的马车,问道∶“我归云阁这是立了什么大功,让王爷亲自来打赏我?”
“不是。”宇文璟温声道∶“送你的。”
萧飖∶“……别以为我谁的东西都收,无功不受禄,王爷一下子送这么多东西过来,我若收下,怎能安心啊。”
宇文璟没说话,只是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踏着庭前的石桌,乘着轻功跃上阁楼,轻盈的玄衣逼近萧飖。
他微微一笑,萧飖甚至忘记了后退。
宇文璟轻轻的搂住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一点冰凉柔软的触感从眉间蔓延全身,感觉很奇怪。
宇文璟握着她的手,小声道∶“收下吧,这便算是结清了……”
“宇文璟……”逍遥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却看见宇文璟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片柔和的绯红,映在他白皙如玉的脸上,很是好看。
东方木在阁楼下啧啧两声,道∶“摄政王,你还教训我用‘踏云’听墙角,你这干的事同我半斤八两。”
萧飖还没缓过神来,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亲到她脸上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面前的这副妖孽容颜又甚是勾人……
不行不行,再这样看下去可真要罪过了。
萧飖一掌挡住了宇文璟的半张脸,道∶“你……你别看我了!快下去!”
宇文璟不为所动,只是笑容淡了些∶“那你,收吗?”
萧飖拗不过他,只能说∶“我……我勉强收下,你快下去吧。”
东方木在下面看戏,不禁感慨∶“总以为摄政王在感情方面不担事,如今看来倒是闷骚多一点,只是苦了我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一个男儿郎。”
“你喜欢吗。”宇文璟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许多,似乎在紧张∶“你喜欢的话,我便每日都送来这些东西,直到你从乌发到白头,陪你一辈子。”
“哈?”萧飖瞬间石化∶“等等,这台词怎么好像这么耳熟。”
宇文璟就差把紧张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说话的抑扬顿挫都跟东方木如出一辙∶“我……我喜欢你,不,我真的爱你,今生,我虽不能给你正妻的名分,但我的心里只能装的下你一个人!你愿意……”
“停停停停停!”萧飖一连说了五个停,之后万般无奈的挠了挠头,道∶“摄政王,你学习能力很强啊,听过一遍就能原封不动的背下来,我当真佩服啊。”
东方木几乎是没脸见人了,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在心底默念:我只恨这摄政王是根木头!
宇文璟听了,默默的低下了头,随后露出一个极其凶狠的眼神抛给了东方木。
东方木一惊,心道∶大哥,这可真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天纵奇才照抄照搬难道还要怪我。
萧飖见面前的人一副吃了败仗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怎么了?不高兴了?不是我说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难道就喜欢看铁树开花不成?摄政王公务繁忙,也别总花心思在这些不值得的东西上面了。”
宇文璟不说话,只是抓住了她的手,不想放开,他的表情中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精明,甚至有些傻乎乎的,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就是闷在心里,一个声响也不让萧飖听到。
“王爷,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你眉头簇的厉害,若是因为我,王爷大可不必……”
宇文璟咬紧牙关,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道∶“其实我……”
薄唇一开一合,正当说出什么之际,一个奴才快步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
“报!!王爷,不好了,那哑巴……您要奴才看着的那个哑巴,她跳井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