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哐”的一声,禅房的门被宇文璟一脚踢开,东方木冲出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间小小的禅房内,几个人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不言而喻。
戒尘有些惊讶的眨巴眨巴眼睛,道∶“你们两个轻功不错啊,都到门口了我居然没有察觉,这莫不是赫赫有名的踏云功法。”
东方木尴尬的笑了笑,道∶“司空少爷好眼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宇文璟一双眼睛只盯在萧飖身上,他表情严肃,开口只三个字∶“跟我走。”
萧飖更为尴尬,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一个王爷的身份,于是笑道∶“那……那个谁,我这正在谈事情呢,给个面子,待会儿再回去行不行。”
宇文璟听了,瞪向戒尘∶“不行,他图谋不轨。”
折扇翻了个白眼,道∶“我说……这位公子,你别总是这个图谋不轨,那个别有用心行不行,我们到底也没对你家小妾做什么,你总是这么凶干什么。”
戒尘眼睫弯弯的看向萧飖,唇角的笑意格外妖娆∶“你这么漂亮居然只是他的小妾,当真可惜了~若是我,把你奉为正妻都犹嫌不够~”
戒尘或许只是想逗一逗这几个人,他说话时句尾上扬,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惹得宇文璟脸色似吃了十斤莲子一样。
宇文璟再顾不上许多,近身便拉起了萧飖的手,准备带走她
可这一动作却被一把金制匕首阻止了,就连萧飖也吓了一跳。
因为拿着匕首的正是玉兰。
玉兰以迅雷之速栖身到两人中间,用金匕首抵着宇文璟的脖颈,冷声道∶“小夫人说她不想回去,你听不到吗?”
本以为玉兰是个乖巧可爱的人,此时看来倒更像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这等身手。
可宇文璟也是有武功在身上的,他只瞟了一眼玉兰,随后一个瞬步,脚下一动,险些绊倒了玉兰,好在玉兰底子不错才勉强站稳,只是不能再制住宇文璟,反而被宇文璟掐住了命脉。
萧飖大声喊到∶“宇文璟!你别!”
“宇文?”在一旁看戏的戒尘笑逐颜开,道∶“你莫不是个王爷?哈哈,我今天这是走的什么运啊,先来了一个一掷千金的,又来了个身份不俗的,依我看你们两个也别走了,咱们……一起。”
“一……一起!?”东方木瞪大了眼睛看向这戒尘∶“这怎么一起,我我我我,我可不喜欢男人!”
折扇一听这话,忍不住拆台∶“是啊,你不喜欢男人,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在归云阁对着个花季少年胡说八道!”
戒尘露出了一个极其妖媚的笑容,忽然间,萧飖只觉得禅房内的温度下降了许多,戒尘摆弄着佛珠,悠哉道∶“女施主是否觉得此处吵闹得很,可要小僧出手帮忙?”
萧飖警惕的退后一步,周围的冷气开始慢慢扩散。
萧飖道∶“大师何必来问我,你这不是已经出手了吗,想不到大师竟然有此等功力,能在不知不觉间催动寒毒……”
“让女施主见笑了。”戒尘一挥手,玉兰和折扇便倒在了地上,东方木也半蹲着,看样子挺不了多久,而此刻还站着的,只有萧飖和宇文璟。
戒尘扯开佛衣,锁骨处那只蓝色的蜘蛛又露了出来,他用手轻轻抚上,样子妖娆至极,道∶“女施主放心,这只是普通的寒毒,过一两个时辰便能自动解开,呵,能在我寒毒中屹立不倒的,想必对真气的调用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这种嘈杂的时候,我只想和高手说话。”
东方木也不敌倒下,萧飖虽然武功不弱,但这副身体终究底子薄,指尖之处还是有些麻木的感觉。
萧飖不动声色的坐下来,道∶“司空少主,你到底想要什么?金银财宝司空家应该不缺……”
“阿弥陀佛,出家人要的自然不是这些俗物。”戒尘诡谲一笑,道∶“我司空家因为用身体萃寒蛛毒,曾被众人定为妖异,今时今日也不例外……司空家看着在江南风生水起,实则家主连自己的儿子都送去给这些俗人进行所谓的祭祀。”
萧飖冷笑了一声,道∶“若司空少主想要我们其中一人代替祭祀,那大可不必。”
“你们又不是司空家的人,拿你们祭祀也是无用。”那和尚眼神如丝,似要将两人包裹∶“我救那些个没用的东西,就是为了将真正的高手引过来,随我去江南,助司空家破此僵局。”
萧飖疑惑,道∶“江南的侠义之士不少,你因何要到京城附近来找?还为了此事削发,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哈哈,小夫人,你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戒尘坐下,刚想借势握住萧飖的手,就被一旁的宇文璟一把拍开。
宇文璟十分认真且严肃的说∶“我的。”
戒尘眉梢顽皮的翘起,眼神含笑,道∶“行行行,你的你的,都是你的,其实我到这来当和尚,是为了躲避江南贾家的婚约。”
“没有传言中说的那么夸张。”戒尘笑道∶“不过是个少年人喜欢风流,不想被束缚罢了。”
这个内力与萧飖全盛时期旗鼓相当,又身怀寒蛛之毒的男人,会被这种事情束缚?
这想想也有些不可思议,这和尚嘴里的话也不知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似乎察觉到了萧飖的怀疑,戒尘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就喜欢看她怀疑的样子。
嘶……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妖僧。
萧飖叹了口气,如今她也懒得去分辨了,只得答应道∶“如果只是陪你去江南走一趟,闹一场,也无不可,但我们也会留一条后路,一单有什么危险,你还得自己扛着。”
“小夫人说这话在理,那……”妖僧眼神轻佻的看向宇文璟∶“这位王爷也同去吗?”
“他……”
萧飖刚要开口拒绝,宇文璟却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去。”
“什么?”萧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可是个王爷……还……还是个摄政王,你离开京城,政务要谁去办?交给那个荒唐无度的小皇帝吗?”
宇文璟倔强得很∶“我自有办法,总之……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戒尘倒是很开心,眯眼道∶“那就这么定了,两位高手准备一下,我们三日后便出发,对了,还没问姑娘姓名。”
宇文璟忍了很久了,直接挡在萧飖前面∶“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别有用心。”
宇文璟,这个在寒毒中行走自如的男人,此刻活像个护食的狮子,还是炸毛的那种。
不知为何,萧飖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