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夏惊得一蹦三尺高,“陆大人杀人偿命无凭无据大人不要乱讲啊”
魏采薇和父亲,陆英当然站在父亲这边,觉得父亲言之有理,说道“汪大夏,你再乱插嘴,就出去。”
汪大夏捂住大嘴巴,他不能出去,他若不在,魏采薇就愈发孤立无援了。
陆英对魏采薇说道“种种迹象表明,你真的很可疑。我保证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但是,如果你不配合,说话掐头去尾,只交代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总是对我们隐瞒,让我们走弯路,一旦酿成苦果,你也只能自食恶果。”
陆炳陆英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总算有些默契了。
“我没有杀人。”魏采薇说道“民女就是魏采薇本人。除了在婚姻一事上说谎以外,民女交代的全部属实。陆大人英明,民女的确未婚,”
什么
陆炳和陆英父子对视一眼果然把她诈出来了。
魏采薇突然从自称“民妇”为“民女”,最震惊就是汪大夏,比刚才蹦的还高,都忘记了陆英的警告,指着魏采薇说道
“你你你你不是寡妇你骗了我你家里亡夫的灵牌那里来的你口口声声说你心中只有亡夫一人是怎么回事你还你还每顿都给亡夫供饭,找个空位摆上筷子,你简直比寡妇还真你把我骗的团团转”
汪大夏就像一个被花花公子骗身又骗心还怀了孕的姑娘,刚刚得知对方其实是个有家室的渣男。
伪装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可信,如果伪装寡妇反而让自己变得可疑,那么就不需要这层伪装了。
”既然要假装寡妇,自然是越真越好,灵位、供饭、思恋亡夫之语都是必须的。”魏采薇把发髻包头的白绫布摘下来,说道
“在铁岭的时候,我父母是象牙山名医,我从小给他们打下手,病人们都认识我,十四岁时就开始和父母一起在医馆问诊,当地人大多相信我的医术,并不因为我年纪轻、尚未婚嫁就轻视我。但是离开铁岭到京城,一路走,一路行医赚些旅费,在异地他乡就很少有人愿意相信一个陌生的未婚少女懂得妇科、妙手回春”
“因为一路碰了太多的钉子,生意惨淡,所以一进京城,我就改头换面,去成衣铺买了素淡的衣裳,还去棺材铺买了个空白的灵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已婚的寡妇,在外人看来,只有成过亲的女人才懂得已婚妇人的烦恼疾病,才晓得保胎生产之事,才会请我给她们看病。”
魏采薇一席话严丝合缝。虽有伪装之实,说了谎话,但,情有可原。
上一世,魏采薇只为复仇,生意无所谓,一直是未婚少女示人。
这一世,魏采薇要在复仇后阻止死鬼老公自宫,必须留在这里,所以她重生后第一天就筹划了后路,以寡妇身份行医。
汪大夏还是难以置信,他怕鬼,同居那一夜,他对着灵位担惊受怕,反复和死鬼解释不是他要来的,是寡妇主动邀请他过夜的。
早知如此,我还纠结什么呀
我一片赤诚之心,终究是错付了
汪大夏肠子都悔青了,指着魏采薇,“灵牌上写的亡夫汪二郎之灵位是怎么回事我姓汪,也排行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采薇说道“哦,灵牌刚刚买下,本来是空的。那天陈经纪带我去看房,我一眼就相中了那套房子。陈经纪说邻居是汪府,传承五代千户,乐善好施,颇有贤明,我当即租了房子,回到客栈时,拿出灵牌,调匀了朱砂,在上面随手写了亡夫汪二郎之灵位。”
汪大夏问“为什么是二郎大郎也挺好写的啊”
魏采薇说道“我也不知道,随手一写,就写了二,大概是二的笔画最简单吧。我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介意,我回去买个新灵牌,改成亡夫汪大郎之灵位也成。”
以前都是汪大夏把人怼得无话可说,今天他算是开眼了,被魏采薇信口开河给气的脑仁疼,气急败坏
“汪大郎也不行,不准和我同姓你寡妇的假面目都被我们戳穿了,还在家里摆个灵位作甚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给客人看啊。”魏采薇说道“京城的妇人出手阔绰,还是比较相信寡妇的,我才来几天,就赚了一些银两,我平日以寡妇示人,突然变成未婚女子,就成了骗子,病人怎么敢请我看病”
魏采薇看着陆炳和陆英,“陆大人、陆统领,我伪装寡妇并非恶意,只为方便在异地谋生,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也依然会以寡妇身份悬壶济世,求两位大人容许,为我保住这个小秘密。”
汪大夏气不打一处来,“谁说你没有伤害别人你伤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