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住持都开门见山了,陆易谦索『性』也不废话,只问说:“如果大师您真有大智慧,那可否告诉我,我梦里的那一切,是否都是真的。前世,我梦里的那一切,真是我的前世吗?”
老住持沉沉叹息了一声,说:“看来,你执念太深,即便已经投胎转世,却还是忘不了这些。我记得去之前告诫过你,莫要执念太深了,可想来你是没听进去的。”
陆易谦目光凝视着人,锐利,但问话的语气却比较谦逊,他说:“大师可否解『惑』?”
住持“阿弥陀佛”了一声后,说:“既然你来找我了,就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必须要我为你解『惑』的地步。但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我曾和你说过的那些,想来你并没有听进去。你这是心魔,需要你自己慢慢笑话,要你自己心甘情愿走出来。”
“她是我前世的妻子吗?”陆易谦问。
“她和你前世是一段孽缘,你拥有的时候,因为多疑多思,并不肯信任她。后来她为了救你而亡,你却幡然悔悟,又开始追着她不放。她死后,你求到我面前来,说要与她再续来世之缘。只是,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天定的,既成全过你一回,你没珍惜,怪不得旁人。”
“如今她过的好,寻到了爱她、而她也喜欢的男人,她这辈子注定会幸福一生,你该放下执念,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陆易谦哑着嗓子问:“可为什么不能是我?”
老住持这才掀起眼皮正经严肃的望过来,微笑说:“你以为自己的爱感天动地,你以为那个人不配得到那样的爱。可你又怎会知道,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人家到底做过什么,立下过什么功德?或者,你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陆易谦其实一早就意识到了冯修止到底是谁,老住持说的对,是他不愿意承认。
可他觉得,如果梦里的一切真是他前世的话,那位魏国的国舅爷,他并没有和女主的牵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能修得和来世和影片中女主的相爱。
那个女主,是他的妻!
见陆易谦沉默,老住持问他:“你应该是还记得的,你曾经到底是怎么对她的。你给她带去的,全是痛苦。难道,你还想重蹈前世的覆辙吗?你想让她记起一切,这一生又都在痛苦中度过?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那么,你是自私的,是残忍的。你此生再不修善得,来世也不会得到福报。”
陆易谦:“要我放弃吗?我怎么做得到。”
如果没有前世的那些记忆也就罢了,现在有了,凭他的『性』子,又如何做得到呢?
老住持却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施主听进去也好,没听进去也罢,贫僧也无能为力。”
“打扰了。”陆易谦起身,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老住持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陆易谦回了帝都后,打听到了徐宛然的所在地,他寻了过来。心中有个急切的渴望,他想和她好好谈一谈。
他不相信,他们是做过夫妻的人,他不信她如果记起了一切,会不愿挽回那段关系。
她是为救自己而死,她心里是爱自己的。
陆易谦相信,只要她能够记起一切,那他在她面前,就是有存在感的。他和冯修止,就是有可以公平竞争的机会的!
徐宛然的大学生活充实又精彩,她本来就是个好事的人,所以,各种社团她都想要参加。大一生活就快要结束了,等放完暑假再开心,她就升级为学姐了。
所以,好强的她,怎么可能不先在学生会混个干部当当呢。但是学校一视同仁,想做干部,就必须要多干活,多为学生会出力,所以,徐宛然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已经有一个周末没回家了,家里爷爷伯母妈妈都打电话催她去吃饭,她都一一拒绝了。
因为实在忙得没空。
陆易谦打听到徐宛然大周末也呆在学校干活,就直接赶了过来。
陆易谦的行踪,冯修止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在来之前,冯修止就已经先他一步赶过来了。
徐宛然早已经给了自己男朋友一个名分,大大方方介绍他给舍友认识过了。所以,经马芝芝那个大嘴巴一顿宣传后,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她现在的正牌男友是谁。
本来那些想追她的学长以及同学,都闻声退散了。名花有主的人,而且还是那样的主,谁敢找死凑过来『插』-足?
不要前途了么!
所以冯修止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甚至,学生会的知道他有钱,经常吵嚷着要他请吃饭。
在正式介绍他给同学和同事的时候,徐宛然已经请过客了。所以,后来任这些人怎么起哄,她都一致认为他们是在敲竹杠,一律拒绝了。
开玩笑,她家老冯只能她差遣,只能和她一起吃饭,凭什么被那些人使唤来使唤去?
碰壁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懒得再起哄。
没劲儿。
所以,当冯修止再来看女朋友的时候,大家就不那么大惊小怪的了。
新鲜感过了,就不觉得新鲜了。
陆易谦只是想来找徐宛然的,想单独和她说几句。但见冯修止在,他自然不好再凑过去。所以,这次也就作罢。
但陆易谦并没有打算放弃,接下来几天,他几乎每天都来。冯修止以为可以用行动暗示他,让他适可而止,但觉得这样的暗示于他来说无济于事,于是,冯修止直接单独出面,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