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纸本身很贵,做起来更加麻烦,所以大部分古代人记载东西都会选用非常精简的字来组织语言,能用一个字都很少用两个字。
文艺一点的诗词当然是另外一码事。
她这些天也知道了,这个朝代并不是自己所学历史上存在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按着火器都已发明了,现在的造纸技术应该还成,纸价应该不贵。
用炭笔记笔记,省吃俭用应该可以苟活一下。
池九问了一声姜子睿:“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买纸?”
姜子睿头也没抬:“第三坊外头的街坊就能买。这附近大多是同行,什么东西都能造。价比市集那些地方便宜不少。”
池九应了一声:“那我出去买点纸。”
姜子睿手指朝着自己文房四宝的位置一点:“我有啊,我那么多也用不完,你先用着。”
池九看了眼那堆精致裁好的纸,觉得那都是金钱:“我买不起这么贵的纸还你。”
姜子睿总算抬起头,朝着池九挤眉弄眼:“我二表嫂的娘家是造竹纸的,我家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刀,不花钱。”
池九当即脸色一正,语气郑重:“姜子睿啊,我觉得你缺了一个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看我怎么样?”
姜子睿怔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狂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朝着池九竖起大拇指:“池哥,你就真的是我池哥。”
陈年老梗,没想到效果那么好。
池九顿了半响,在姜子睿的智商上怀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看在纸的份上,决定维持表面友好,拱手表示:“承让承让。”
两人在房间里打趣足够,到了晚上打水稍休整后就此歇下。
十来岁的年纪,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管池九还是姜子睿都很快入睡。
但新的地方总是让人睡不太安稳。
池九即便是习惯了和人同住,也不太习惯和一个异性同住。她愣是醒醒睡睡,做了一整晚上的梦,梦里两辈子混杂在一起,池家人和孤儿院的人还一块儿做起了烟花。
最荒唐的一个梦,大概就是梦见安亲王穿着一身白色风衣,和她一起在吃饭的队伍里排队。
她都打好了饭,结果一摸口袋没带饭卡。她的饭卡是有学校补贴的,可别人的不是,是他们父母赚的。
池九都准备放下餐盘饿一顿了,结果安亲王掏出饭卡放在了刷卡机上:“刷我的。”
池九呆愣愣一句话没说出口。
男子容貌本就偏向温婉,长发束起戴着耳钉还穿着风衣,眼内含笑,竟然和食堂背景毫无违和感。
又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
这人怎么混进学校还能有卡的?
池九感觉安亲王生得太富有欺骗性,惹得自己心跳嘭嘭。
谁知安亲王含笑的下一句话是:“吃不起下回就别来食堂。”
池九顿时冷静下来,面无表情把自己的餐盘直接砸在了安亲王脑袋上。
倒扣,连着她一餐盘的吃食,还有那酥烂的白菜。
反正是做梦,爽。
她昏昏噩噩,就这样睡到了第二天外头铜锣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