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昆再醒来的时候,已然到了下午的光景
他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面颊上是一种莫名的疲倦的神态,四肢却感觉异常的酸疼,显然是被束缚了手脚。
方要挣扎的时候,却见自己的胳膊被一米粗的麻绳紧紧地捆绑了起来。
可能是被困在这里太久,简昆的唇色越发的苍白,是一种常人都可以察觉到的无力感。
“你醒了?”
还没有等他开口,那坐在府中的少爷倒是先起说话来。
简昆略显疲倦地皱了下眉,透过朦朦眬眬的眼帘,他开始打量起这位坐在厅堂的少爷来。
只见那是一个十岁模样的孩童,那张肉嘟嘟的脸上,倒是几分纨绔子弟的霸道。
“来人,把他给我架到厅堂上来。”
此话一出,简昆忽而来了精神,他甩了甩胳膊,挣扎着,想要摆脱周围那些架着他的鲸卫。
奈何少年的力气还是有些小,便力不从心地被他们架了过去。
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了些许的不屑。
既然来都来了,那简昆便要好好地打量一下这所谓的名门大户顾府。
在此之前,简昆只是听说过顾府的繁华,今天亲眼一见,便更是能感受到那种富贵感。
红色的门柱上雕刻着一些精致的花纹。
映在正堂前的是火红的牡丹屏风,上面是几个金色的大字:花开富贵。
至于此时坐在厅座上的这位少爷,简昆自然是认识的,他可是当今户部侍郎的儿子。
只是观其相貌,全然没有一丝书卷气。
“你昨天是不是把邻城的伍斯年给打了?”
顾思远看着厅堂之下被麻绳捆绑着的简昆,继而白了他一眼。
“是,那又怎样?”简昆的淡唇不由得轻轻地一撇,耳侧的碎发紧紧的贴在脸侧。
他额上的鲸带已然被汗水浸湿了,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拿下来的时候。
顾思远显然没有想到这少年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在他顾府的这片领地上,他还从是头一次听见。
“简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有脸在这对我指手画脚,我看你真是活腻了。”他猛地一拍桌堂。
简昆倒不明白顾思远为何这般傲慢。如果,告诉他自己原本的身份,估计这小子尿都可以吓出来。
“顾少爷,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诧异了吧。”
“在顾府如何,在我自家的茅草屋又如何?难道这顾府不是一个说理的地方,真是笑话。”
“这若是传出去,这堂堂的名门大族顾家,竟连我这样的区区小人也不放过,说出去怕也不好听吧。”
简昆不急不躁,语气更是慢吞吞的,却让顾家少爷听来心里像是扎进了一根鱼刺般的难受。
只是顾思远,他的眼中可是容不得沙子。
“你既然对我的朋友大打出手,还这般的蛮横,那我倒要让你知道我们顾府是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顾家少爷说着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便将座堂上的竹板扔了下去,一旁的鲸卫自然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
还没有等到顾思远开口,那嚣张跋扈的竹板便在简昆的身上落了下来,这是一种毫无征兆的疼痛感。
少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试图去缓解后背的痛楚。
他将牙关咬的很紧,心里也在暗暗地想怎样去报复顾思远这个无耻小徒。
正在此时,一身黑衫的男人走进了厅堂,手中白色的扇面轻轻的一合,那双浓眉在不经意间蹙了起来。
“赶快住手,思远不得无理。”
此话一出,立在一旁的侍从忙停下了手中的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