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驰殿中,洪毅黑色的缎袍上绣着金丝,墨发被素色的羊脂玉簪束起,面颊上却是一副常人无法赶及的专注神态。
忽而间,少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两只诗书又有这样的闲情雅致,甚是难得。”
“闲情雅致?”这少年不经意地撇了撇嘴,额上那黑色的鲸角又在不经意间舒展了开来,“我倒是有几分闲功夫,那又有何用途?”
“小王一不懂军法,二不懂剑术,倒不如其余皇子,他们能文能武,这岂不是更好。”
“话虽然这么说,只是……”他们正说着,宫外忽而传来了轿撵的声音,“鲸帝驾到。”
洪毅一听忽而从红木桌前站了起来,他不曾想到父帝会在下午茶的时候赶来,面容自然显得有些焦虑,只是现在想要改变什么也似乎显得有些迟了。
眼见着这高高在上的父帝向自己的内宫走来,少年则显得有些莫名的慌乱,也不知为何,他的书习剑,你这个太子是怎么当的,难道整日便忙于下棋这样的闲事?”他颇有怒气地白了他一眼。
“儿臣不敢。”洪毅的头便埋得更低了。
“你不敢?”坐在那里的鲸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倒是一副想要找茬的状态。
“朕倒是觉得你胆子大的很。你不好好做功课,却专注于这样的无用之事,你竟然还这么心安理得地在这里下棋,这是你一个太子应改做的事情吗?”
洪毅吓得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睛,出口的声音便显得越发的怯懦了起来,“儿臣知错,还请父帝责罚。”
“罚你?朕哪里敢罚你?”鲸帝的面色变得越发的阴沉,可以看出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即便他平日里多么疼爱这个儿子,却也不能一再的惯着他。
“太子多有本事?连你父帝的话都可以不听了,你又何必和我谈责罚?”
“父帝让你去御剑苑习剑,你都是这般偷懒。”鲸帝说着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跪在那里的毅儿,倒是觉得越发的恼火。
“儿臣不敢,洪毅近日习剑是不用功,只是毅儿现在已经知错了,以后断然会加倍努力的,不会再将这样多的时间花费在棋盘之上,还请父帝责罚。”
少年的语气很是低沉,在他的面前他也只是个弱者,洪毅明白这一点,父子君臣,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在鲸帝面前他也只有绝对的顺从,除此之外,他真的别无他法。
“太子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显然是没有将父帝的话放在心里,朕曾给你说过无数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专心,更不要害怕吃习剑的苦。”
“你要掌管的是整个鲸族的命运,可是你就是不听,从未把将父帝的话听进去一点。”
“你既然知道悔过,便好生地在这里跪着,跪足了两个时辰才允许起来。”鲸帝说着也没有给儿子留情面,便起身便准备离去。
“儿臣谢父帝责罚,日后定会谨记父帝教诲。”太子殿下说着便又向他行了个大礼,当然这样的举止在鲸帝的眼里已经毫无意义了。
“鲸帝既是为了太子好,那又何必如此,这样做岂不是让太子跪得辛苦。”一旁贴身的鲸奴小心翼翼地问道,却不时地观察着鲸帝的脸色。
“我自然是心疼他的,只是若是不罚他,只怕他永远也不知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