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确实很有一套,在他提出的引导第一人格,抑制第二人格的疗法下,陈海轩的病情不出一年便得到了好转。
后来陈海轩基本被治愈,在郝仁父亲郝友黔的运作下,才得以与苏慕瑾双双出院。
陈海轩虽然出了院,但每逢月圆之夜,他仍旧会旧病复发,这一点,就连林染也是束手无策,陈海轩索性也就听之任之,所以实际上陈海轩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与那个‘突然的自我’同居。
如果是‘外星人’陈海轩所作的画,那也算是解释得通,只是另外一个陈海轩除了当年在第五疯人院画了三幅壁画后,就再也没有作过画,这次这是什么情况?
“咚。”
陈海轩思绪飘飞间,从画室传来一声明显的响动,陈海轩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拿起放在手边的菜刀,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
刚刚不是检查过没有人吗?
房门打开,陈海轩看着对面的画室,没来由的觉得自己的画室有些阴森可怖,一滴冷汗自陈海轩额头滑落。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画室的门,顿时睁大了双眼。
只见刚刚才被他放到了墙角的画架和画架上那幅‘猫熊’的画,竟然又回到了原地,就那么直愣愣的矗立在画室正中间的位置。
陈海轩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尾椎升起,直冲后脖颈,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他双眼像x光扫描仪般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画室。
窗户关着,窗帘也没有拉开,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一尘不染,也没有脚印之类的东西。
奇了怪了,真就活见鬼了?
“到底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陈海轩就像是一部黑白话剧的主演,独自上演着一出独角戏,始终在自说自话。
他咕哝一句邪门,就又把画架挪到墙角。
陈某人神经质的蹲在画架面前十来分钟,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动,于是他在房子内又仔细巡视了一圈,再三确认房子里没有第二个人之后,才又回到了房间。
陈海轩躺在床上,酒意上涌使得他大脑有些昏沉,不出一时三刻就沉沉睡去。
“兹”
“兹兹”
陈海轩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一阵似有若无的挠门声。
他迷迷糊糊,慵懒的道:“谁啊?”
“兹兹兹”
爪子挠门的声音越发明显,陈海轩蓦地从睡梦中惊坐而起,瞪大了双眼略带惊恐的看着自己房门。
陈海轩因为自身病情的缘故,早就磨练出了一颗大心脏和粗壮的神经,但人类得恐惧永远都是源于未知,在此情此景之下,陈海轩不由也有些心中没底。
他深吸了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自己房门前,拧动把手。
陈海轩打开房门,冷不丁就见到被自己放到墙角的画架以及那幅猫熊就那么直愣愣的矗立在自己房门前,画中栩栩如生的猫熊正睁着一双灵眸,面带笑意的盯着自己。
时间仿佛在这一霎那定格,陈海轩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他猛地屏住呼吸,一颗狂擂如鼓的小心脏几乎就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
陈海轩酒意几乎散尽,僵硬地把脑袋探出房门,以极其迟缓的速度左顾右盼。
别说人影了,连毛都见不着一根,这画架到底怎么过来的?
诶?毛?
陈海轩的目光蓦然定格在地板上,那里赫然躺着一根短短的黑色绒毛,它只有半厘米长短,躺在地上毫不起眼,却是被陈海轩敏锐的捕捉到。
陈海轩拾起那根黑色绒毛。
手感像狗毛?
陈海轩仔细打量起那幅猫熊,方才看见这幅画的时候,画中小兽好像是呈坐姿的吧?如今它怎么人立而起,站了起来?
陈海轩抬手啪啪就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喝多了,精神恍惚了?
“嗡隆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下,随之而来的是振聋发聩的雷鸣。
惨白的电芒把陈海轩的脸映照的苍白如纸,同时那张画也在陈海轩眼中纤毫毕现。
这根黑毛,怎么看起来和这小兽身上的毛
陈海轩揉搓着手里的绒毛,僵硬的抬头看看那副画,再低头看看手里的绒毛,一个疯狂的猜测自脑海升腾而起。
这个念头一经形成,就像野蛮生长的藤蔓,失控般疯长,根植在他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陈海轩喉结滚动,呼吸急促。
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