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二人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直接看懵了,魉小声地看着魍说了句:“他等下不会把我俩也砸了吧?”
魍看他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好笑道:“嗯,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柳无言看着鬼骨站在厅中,喘着粗气,可以砸的也都砸光了,开口道:“气消了没?”
“无言,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薛摩!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骄傲得目空一切的薛摩么?!”鬼骨挥臂手指在半空中,脸上的肌肉有点抽搐,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
柳无言摇了摇头道:“你明知道他是为了解药救秦英。”
鬼骨激动了起来,在厅内暴躁地来回踱步:“就不能用抢的,就不能用打的?难道他出手了,夜行门不会帮他么,难道他出手了,碎叶城不会帮他么?!”
“夜行门?呵……”柳无言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你十个夜行门都不够和雁回宫还有灵山派抗衡!”
“至于碎叶城?碎叶城远在千万里外,你别忘了,这里,是中原!”柳无言厉声说道。
鬼骨像受了训斥的小孩子一样,站在那里,垂头丧气道:“那……那他来我夜行门也比呆在雁回宫寄人篱下的好啊……”
柳无言叹口气轻声说道:“那是他自己选的路,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
看着这满屋一片凌乱,柳无言转身对魍魉说道:“你们等下不准叫人来收拾,他自己砸的,让他自己扫!”
鬼骨一听环视一圈,瞪大了眼睛道:“无言……”
“停!就是这样,你跪着求我都没用,自己扫。”柳无言说完,把大辫子往身后一丢,转身就出了大厅。
鬼骨扶着额一声哀嚎:“啊……这算哪门子的女人啊!”
魍魉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正所谓乐极生悲,鬼骨旋身指着他们道:“你们俩,一起扫!”
魍魉二人一听,笑就僵在了唇边,开口道:“凭什么啊,又不是我们砸的!”
鬼骨双手环胸,义正言辞:“她只说不准叫别人来收拾,正所谓见者有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魍魉彻底无奈了,瞪着眼看着这满地的土啊灰啊的,只能说报应来得太快,真是叫人承受不来啊!
柳无言躲在暗处,看着三个黑咚咚的身影在大厅里忙活,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抬头看到天空星月圆满,想起今天薛摩的事,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薛摩拿到解药,出了雁回宫,骑了流星就马不停蹄地往月满楼赶。
顾子赫和池笑鱼是追着他出来的,不过虽然惊雷闪可以追得上流星,可是池笑鱼的马实在不行,等两人回到月满楼的时候,已经没有薛摩的踪影了。
“我看流星拴在后院里,薛摩他人呢?”顾子赫问秦飒。
秦飒一脸茫然道:“他回来,放下解药,什么都没说,人就走了,我忙着给我哥解毒,等回身时,已经找不见他了。”
顾子赫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儿,紧张道:“秦英的毒解了吗?”
秦飒点了点头:“我哥虽然还在昏迷中,但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顾子赫和池笑鱼相视一眼,松了口气。
华浓站在一旁,看池笑鱼手上揽着个披风,便伸手想接过来,池笑鱼躲了一下摇了摇头。
秦飒一看两人神情不对劲,问道:“是不是阿摩出了什么事?”
两人都默不作声。
池笑鱼越想越担心,转身就跑出房去,顾子赫刚想跟上就被秦飒给拽住了,她一脸焦急道:“你说话啊,是不是薛摩发生了什么事?!”
顾子赫一脸沉重,本来想说却不知道要怎么启齿,皱了皱眉道:“等天亮你就知道了,大街小巷都会传遍的。”
秦飒一脸愕然,秦英昏迷中喃喃着要喝水,秦飒便松了手,回身到床榻前,照顾他哥哥。
池笑鱼跑到后院里,正犯难,突然看到了树下的流星,灵机一动,上前抚摸着它道:“好流星,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带我去找他好么?”
池笑鱼本没抱什么希望,哪知流星却仰头嘶鸣了一声,好似在回应一般,池笑鱼看它这么配合,又惊又喜,也不顾夜黑风高,只身骑着流星奔弛在扬州空旷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