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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少年久情深,情深不可解(1 / 1)

封洪断山传 小屈侯 1060 字 2020-07-02

秦飒盘腿坐在堂中地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型兽炉,冷焰飘忽,水汽缓腾,秦飒睁眼看到薛摩立于身前,站起身,莞尔道:“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的感觉真是很好。”

“呼——你没事就好,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薛摩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人,兴许四周有水汽的关系,更是衬得那双眼温柔得似熙风秋月,薛摩想起华浓的话,开口道:“我听华浓说,我不在的这几日你都足不出户的?”

秦飒点点头道:“你不是说不能再露面了么,这样自然是最好。”

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怎样,薛摩的身体微微晃荡了一下,他紧蹙着眉道:“我只是说不要出月满楼,也不是让你不要出房间,我只是……”

薛摩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就没音了,双眸低垂,心叹是啊,出不出得房间和出不出得月满楼,有差别么?留是留不得,走是舍不得,究竟应该如何是好?

秦飒看着他迷茫失意的神色,轻声道:“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薛摩嘴角一撇,一把搂过秦飒按在了怀里,像是要把她按进骨血里一样地用力,秦飒感受到他背部的肌肉都紧贲了起来,双臂圈着她,似铜墙铁壁般安稳。

池笑鱼站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薛摩抱着秦飒站在一片朦胧里,如幻如梦,似画似影,竟有丝丝看不真切之感。

窗棂外,一阵熟悉的风过之声,薛摩眉峰骤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透着阵阵寒凉,他放开秦飒,急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恶狠狠道:“进来啊!要看有种进来看啊!给我回去告诉呜……呜……”

秦飒趴在窗前皱着眉用手使劲捂着薛摩的嘴,导致他后面要说的话,全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断音,秦英亦是一阵轻功冲到薛摩面前,一把正过他的身,双眼惊恐地看着他。

薛摩看到秦英满眼的惊慌失措,不禁懊悔起来,自己刚才着实冲动了,步行至此,就如渡海浮囊,不得有一针一缝之罅隙,稍有不慎,便是入坠深渊之境,求出无期!

薛摩将秦飒的手轻轻拿开,他依旧喘着粗气,显然怒意并没有消,手正好碰到秦飒手上的手套,双瞳似火烧透,拽住秦飒的手,粗暴地将两只手套给扯了下来,揉捏在手里,一双手套瞬间化为了一堆废布,薛摩怒道:“我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不要戴这破玩意儿!”

窗户一开,稀薄水汽尽散,池笑鱼和华浓在门外看着都震住了,池笑鱼惊讶的是薛摩竟然为这么点事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而华浓惊讶的是手套扯掉后,秦飒那双伤痕满布,肤色不一的手。

“如果我的到来,就是让你这么乱发脾气的话,那么我们今晚就施术,我明早就走。”秦飒的话说得极其冷静,双眼直视着薛摩,薛摩看着秦飒那双倔强的眸子,纵然心头千千火,亦是压尽,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眼光闪烁,手足无措……

“不行……不行……你不要走……”薛摩呢喃着伸手轻轻拥住秦飒,下颚抵在她的头顶,眼眶红得骇人:“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向你发脾气的,是我不好……”

秦英见状走了出去,看到华浓和池笑鱼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像她们做了个手势,反身将门合上,在门合上的那一瞬,池笑鱼看到薛摩眼底隐约有水光在闪。

池笑鱼回到自己房间,抱着她为薛摩做好的披风直走神,她有一点搞不清楚当下的情形,如若薛摩抱着的人是白容想,那自是不用想都通透,可是现在他抱的人明明是秦英的妹妹,更何况,薛摩那表情,那眼神……

池笑鱼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华浓姐,你说……薛大哥是不是……喜欢秦姑娘?”

“连你都看出来了?!”华浓愈发肯定了:“以我瞧着,不仅仅是喜欢,他那眼神里比喜欢多了太多太多东西。”

池笑鱼不解道:“多了什么?”

华浓秀眉紧蹙琢磨道:“同情,感恩,不舍,爱意,以及……无能为力……我觉着他们两个之间有些不寻常,你没有看到秦飒那双手么?”

被华浓这么一提醒,池笑鱼才恍然惊道:“对啊,华浓姐,她的手为何会一块一种颜色,这般诡异?”

华浓抬起自己的手,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思虑着究竟怎么样才会让手受这种伤,正巧一只飞蛾扑光而过,华浓遽然醒悟道:“虫毒!对,没错,肯定是这样,只有经年累月碰触毒虫的人才能落下这般的伤!”

“这么说来……”华浓一脸震惊:“难道她是……驭虫师?!”

池笑鱼一听到“虫”字,想起那本书上所说的虫蛊,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问道:“驭虫师是什么?”

华浓皱眉道:“在南荒沼泽瘴气之地,蛇虫鼠蚁甚多,便衍生出很多养虫人,但是驭虫师同养虫人不同,他们会将虫进行各种各样的试法,甚至以身试毒,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出能特定使用的虫蛊。”

“以其说是驭虫师,不如说是虫奴,整天和毒虫打交道个中惊险,想不可想,因为经常被咬,即使治愈,体内亦会留有残毒,慢慢的,便会并发各种不适症状,所以做这个的寿命都不长,多半死于非命,而且死相非常凄烈恐悚!”

“我曾听传有人在岭南亲眼见到毒虫从体内咬破驭虫师肚皮,点点黑色,密密麻麻,从腑脏内蜂拥而出!场面极其可怖,那种虫穿肤而入后,竟然直接在人体内筑巢,直至最后爆发!”

池笑鱼听得倒真是有些身体不适,直想发恶心,自己拼命死死压着,华浓重重叹了口气道:“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要去受这种罪呢?!虫蛊这种邪术,兵行诡道,中原人向来鄙夷,南荒人也自是不屑,她……为什么会去做驭虫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