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却是一家地下酒吧。
鱼龙混杂。
到处是烟酒味,有些呛人,环境很差。藏污纳垢的角落,没进去过的人,自然是极为不舒服的。
言商有些茫然的看着严越,为什么带她来这个地方?
男人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紧蹙的眉头,站在地下入口处,她就已经不想要进去。拉着严越的袖子,看着烟雾缭绕,声音很嘈杂的大堂场景,很多人聚集在台球桌前,或在麻将桌上。
“你先去那里等我好不好?”他问着好不好,却没有要听她任何意见的意思。
手指指了指大堂内右侧的一个隔间里,那里放着沙发,桌子等物,人也相对比较少一些。
但隔间的位置,却极为显目,不论从这间地下酒吧的哪一个角度,都能轻易看到里面的情景。
言商对着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她被严越安安全全的养了两年,又失去了之前的一切经历,除了心智成熟,对外界的应对和感知和七八岁的小女孩没有什么分别。
眼看严越要走,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袖子。
有些不安的说:“我想跟着你一起。”
严越回过头,看了看她,颇有些无奈,只得安慰:“你先去那里等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可言商还是没有撒手,两手抓着他的袖子,看了一眼楼下的场景,带上了恳求的语气,甚至摇了摇他的胳膊:“我不想一个人去那里,我跟着你一起好吗?”
她不想在那样的环境中一个人,周围人的脸和神色,看看就觉得他们可不是普通人。
光着膀子,或者抡起袖子的几个人,满是青红交错的纹身,她害怕。
看着她的神色,严越的心软了,他握起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认真的说:“我去个洗手间,你也一起去?不怕人笑话。你去等一会儿,就隔间那里,我一会儿就找你。嗯?”
又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侧脸,把她前面的几缕头发别在耳后。动作,是溺死人的温柔。
说完,也不等她的回答,就大步走开了。
言商的两只手,悬在半空中,空空落落的。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朝严越指的地方走起。只是她路过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开始盯上了她。
……
“快去告诉彪哥。”台球桌上黄头发的一个瘦子,迅速对耳边的人说了一句。
那人快速的向隔间瞥了一眼,跟个猴子一样,迅速窜去了帘幕后面。
……
二楼角落里,视线极好,可以将地下室大堂内的情况一览无余,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下面的场景,果然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立在身后的浅白,有些诧异,目光移到了隔间那个女人身上。
“越哥,她……她怎么来了?”
严越的目光又移到隔间的那个人身上,眼神里满是冰冷。“我的出现,只会让他们憎恨,而她就不一样了。
导致暗夜灭亡的罪魁祸首,她的出现,会引起他们,极大的愤怒。愤怒,是会让人发狂,自乱阵脚。”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浅白却听的冷汗直冒,他都没想过,从来没想到过,严越会走这一步。必胜无疑,而又惊险刺激。但却对他们都绝对安全。
“明白。”
“那边通知到了吗?”他又问。
“通知了,匿名举报。他们不一会儿就会赶来。”
严越“哦”了一声,便再没有多余的话,大堂里,那些人明显的已经按捺不住了,一个个的眼神,向隔间里的言商瞟过去。而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眼神,不安的张望着,好像是在等他。
严越突然又想起来,嘱咐浅白“石彪留给我,其他人,在这种场所被抓住,又有之前的案底,估计得蹲几年了。”
他嘴角上扬,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
听到吩咐,浅白立马下去安排。
幕帘的后面,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刚听到黄毛的汇报,说当初的那个娘们儿又出现了,现在就在大堂里,眼里冒着怒火,正要出去。
结果又一个兄弟进来,说外面有人找。他不予理会“什么人找?奶奶的,没看我有事?!”
那禀报的属下犯了难,只得说“对方说是……是二爷,想和老大您叙一叙。彪哥,先去见一见外面那位吧,那娘们儿又跑不了,让兄弟们动手就好。”
这主意出的不错,大胡子石彪思考片刻,就叮嘱让兄弟们先动手收拾了隔间的,“我倒要看看那杂种有什么把戏?!”
他又喝了口酒,去了外面。
言商坐在那里,很是不安。已经十几分钟,严越还没有来,她看着周围一直有人像她这边瞟,心里发慌。
手里紧紧的捏着手机,直觉告诉她,这些人绝不简单,她一时不敢光明正大的给严越打电话,只得强装镇定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打开手机,凭着感觉,拨出第一个号码。
手却突然被抓住,她慌忙的抬头去看。